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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又不能棄馬徒步奔襲,所幸此路不長,奔了一會兒,這傢伙竟已奔到了路的盡頭,那處有一所類似驛站的小房子,嶽麒麟探頭一瞧,上書“雲陽驛”三字,只是那匾有些破落,房子亦是一派頹敗形容。皇叔怎麼可能來這破地方?
然而再往院中掃視白夜嘶叫著想要跨過院旁的欄杆,夜驄正怔怔空立在裡頭,一見白夜與麒麟,它亦是篤篤急跑,憑欄哀鳴。一時間風蕭蕭馬嘶鳴,卻如何都不見人影子,嶽麒麟的心揉作一團,追著夜驄,聲音裡帶了哭腔:“夜驄,皇叔何在啊?”
夜驄鄙夷地睨她一眼,卻只是哀鳴,目中猶有淚花。嶽麒麟推開館驛木門,將白夜牽入院中。那夜驄與白夜一見便膩在了一塊兒,仿若喁喁細語,又彷彿在泣訴嶽麒麟這位壞透了的新主,親暱得旁若無人,只撇下麒麟一人立在院中慌亂無措。
她衝進館驛,推開那一扇扇破舊失修的木門,卻仍是屢屢失望。最後麒麟立在館驛二樓盡頭那扇門前,抱著絕望的念頭,“吱呀”推開了。
麒麟輕輕探首進去張望。室內薄光黯淡,唯一那束幽微的光裡漾著些飛舞著的浮灰,依稀可辨背對門的那把椅子上有人,那身板極其好認,仍是挺直不已的好看樣子,卻倚在椅背上絲毫不動。嶽麒麟慢慢挪步近了椅子,再慢慢繞至前方
皇叔闔目而坐,眉頭緊緊蹙著,眉心竟能沁出了汗來,額角的汗珠正大顆滑落,順著鬢邊緩緩而下。他緊咬下唇,咬得狠心之極,那處幾乎要沁出血痕來,唇色亦是幾近全白。
他平日裡穿得纖塵不染,哪怕是袍角都幾乎無有褶皺,此時卻任由左手緊攥衣襟,那處衣衫被他揉成糟亂一團。
若非痛苦如斯,他怎會一路奔襲避來此間。麒麟只覺得心如刀剮,此前的那些小雞肚腸全可不計,她輕輕伸手而去,握住了那隻指節近乎青白的手:“皇叔”
皇叔並未睜眼,睫毛微微翼動,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又輕緩吐了出來,以此稍減體內疼痛。麒麟心疼地望去,只見皇叔額角鬢邊的汗水一齊疾如雨下。
她探手為他抹了抹頰畔的汗,又顫聲喚道:“皇叔?”
他仍不睜眼,聲音微弱而煩躁:“本王無事,太子也正兀自快活,緣何來這破地方?”
嶽麒麟心中揪痛,卻並未理會,取出帕子替他拭汗:“您少說這樣的話,剛剛見時,您的面色即是灰敗不已。方才分明已然毒發,為何一言不發,獨自奔來此間?孤在皇叔心中,原來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
許是又一陣痛意襲來,麒麟耳聽得“喀拉”響聲,一低頭,椅子的把手已在皇叔的另一隻手下捏得一斷為二。那隻手立時被木頭刺出了血。
嶽麒麟將手挪至那隻傷手,淚水再難抑制,捧著這隻傷手急問:“可是毒發攻心痛得難忍?皇叔身邊可有緩解之藥?”
方才那陣劇痛驅走,卓頌淵緩緩回過一絲神來:“太子如何知道?”
“藥呢?”他不肯說,嶽麒麟索性在他身上胡摸一氣,自是一無所獲。
卓頌淵被她摸得惱極,卻仍在置氣:“你何必管我。”
麒麟兇悍得要命,邊罵邊哭:“混蛋!藥呢快告訴我!”
卓頌淵拿她無計可施,只得告訴她:“在中衣的衣襟夾層,玉葫蘆裡有止痛的藥丸。”
這天氣著的已非單衣,麒麟著急摸了摸,那小玉葫蘆約莫是藏在他貼身的中衣之內。
“藏這麼好作甚!”
盤扣不好解,她又從不伺候別人,根本不知這楚國盤扣如此繁複,用力一狠,皇叔的外衣襟被她一把撕破。一時間麒麟卻仍摸不進中衣裡頭,她是又急又惱,見他眉目痛苦依舊,她眼淚幾欲再次滴落,又覺得實在不該再兇,放軟了聲音安慰:“皇叔你再忍一忍。”
卓頌淵聽了這話,只覺得這痛亦得了稍解,輕輕嗯了聲。隔著衣料把著她的手,緩緩往那枚暗袋的入口帶了帶。
麒麟只知由他引了,手指忽遭遇一段肌膚,她的指尖剛觸著時輕滯了滯,麒麟恰摸到了當初看過的那道疤。她有些害怕,便速速掠過它,往更深處探了探,不想他胸口的肌膚熾烈而滾燙,有種灼痛,從指尖直傳到心尖。她的手指微微一顫:“燙。”
可她抬頭望,皇叔的眼睛卻是睜開了,他眼中那兩團黑水亦是滾燙無波,麒麟慌透了,躲開眼睛汪著淚連解釋:”您大概是發燒了。”
這一慌,她倒將手指迅速挪移過那段肌膚,竟然一舉摸到了暗袋口,繼而找到了那隻小玉葫蘆。
她著急將小玉葫蘆往外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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