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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沉了臉,只見二人眼神糾纏須臾,頌淵嘴裡好像才蹦了兩個字的模樣,小孩卻聽得似是羞答答,頃刻紅臉低了頭。這小子不是一向假正經,何時變得這般風流了!
卓頌淵復抬起頭的時候等等!他額前那顆顆晶亮的是什麼東西?頌淵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方帕子,他極自然地抹了把額頭,神情方才放柔了些。
再看那方帕子,溼乎乎臥在桌旁,小禍害偷偷伸指捻起個角,一抽,帕子竟回到了他手上。小禍害的手重又探去袖子裡摸了一會兒,找出快乾淨帕子,悄悄送在桌角,捅了捅頌淵。
二人細微的小動作不斷,看起來默契而親暱。頌淵如此狂汗不止,難不成方才的那碗辣椒羹
這個無非如何辦的事!太皇太后拳頭緊攥,心中邊痛邊看,看了又更痛。她悄悄喚過王公公:“給攝政王送杯白水去。”
王公公依言送去,皇叔知是母后送的,黑臉將水往桌邊輕輕一頓,寧願半口不沾,就這麼幹熬著。太皇太后瞧著愈發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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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時皇叔將嶽麒麟送至殿門,只簡短囑咐了一句:“車內等我。”
他聲音低啞惜字如金,顯見得是被方才那碗辣椒羹嗆壞了喉嚨。嶽麒麟憂心回瞥一眼,目送皇叔重又入了千秋殿的側門。
卓頌淵再出殿時,重華殿外一輪滿月孤零零懸在中天,看起來似是覆了層迷離水霧,卻不若昨夜那般清明。
嶽麒麟已然靠在座位上靜靜睡了,披著那條鶴氅,仍是縮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睡著。月華如銀如練,隔窗灑在她的臉上,樹影一晃,月光便在車內似水漾開。
他本想替她掩一掩鶴氅,剛一觸著領口,嶽麒麟卻醒了,見他便笑:“皇叔?孤還道這麼晚您已然忘了出宮呢。”
卓頌淵不言語,嶽麒麟只道他因為辣椒一時失了聲,愈發的過意不去:“聽無塵說,皇叔年年中秋夜皆是宿在宮中,今夜出宮不要緊麼?”
“明早閩皇離京,我須得在宮外親送,故而不能夜宿。”
嶽麒麟覺得他聲音尚好,只是聽起來略略低黯疲累:“皇叔當真無事麼?喉嚨怎樣了?五臟六腑可難受?皇叔這是做甚替孤受刑?孤可是很愛吃辣的人,別人不給孤吃,孤自己也要找來吃的。”
卓頌淵臉一沉:“胡來,近日不許吃辣。”
又來!
不過皇叔很快變出一個小食盒來,嶽麒麟開啟一看,是一盒翡翠蝦餅。
“一席佳餚,一晚上想來只喝了一碗紅豆羹?放心吃,本王親驗過。”
就著月光,嶽麒麟美美嚼下一塊蝦餅,隱約見他額前薄汗:“您的面色也不好,下回不要替孤出這種頭了。”比自己遭罪多揪十顆心。
卓頌淵顯然不悅,遞水囊給她喝,說出的話卻更像是在自責:“怎麼可能還有下回。”
嶽麒麟吃罷蝦餅,身上三塊帕子全都給了他,也不知皇叔藏去了哪兒。害得她只得偷拽他衣袖蹭油:“皇叔?太皇太后就為解一口氣,您還不讓她解痛快了,畢竟昨夜孤的確是霸佔了她的人麼。”
此話頗多歧義,她自己話說一半,先笑出了聲。
卓頌淵卻愈發難過:“還笑,黃連好吃?”
嶽麒麟輕輕揉了揉肚子,笑答:“孤這黃連又不白吃。”
“哼,被欺負了倒總像是賺了似的。”
嶽麒麟掰手指頭數:“光說肉包哦皇上就是一臉內疚的樣子,回頭請孤一頓好吃的總是免不了的。皇叔這裡估計也能賺一票孤還真是不虧啊。再說皇叔在旁,孤哪裡會受什麼欺負,不要危言聳聽了。”
卓頌淵啞著聲音:“往後若我不在呢?”
嶽麒麟不明白皇叔何以忽而傷感起來,不是昨夜說好了要她留在楚國的麼,嶽麒麟黯然道:“您這是改變主意了?要把孤發回去?”
“不過隨口一問。”
嶽麒麟鬆口氣:“那您擔什麼心。今日種種,比之我亞父的把戲,簡直如同過家家酒。皇叔尚且親身救過孤,如何竟是忘了?”
卓頌淵氣問:“打算一直這麼委曲求全?”
嶽麒麟連擺手:“孤這哪是委曲求全,孤是懶得同無可奈何的事情較勁,那得活得多累。”
車行夜路,行得極緩,窗外水般月色悄悄滑進來,嶽麒麟伸手去抓,卻當然抓不到。卓頌淵也不說話,只淡淡看她徒勞地去抓那月影,又任它粼粼淌於車中,最後恣意溜走了。
嶽麒麟想了半天,終於道:“皇叔啊,孤能不能說句不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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