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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被大胡嚇了一跳,手裡的碗也摔碎在地上。此時正是他做賊心虛,又見了凶神惡煞的大胡,怎得不瞬間情不自禁就體如篩糠了起來。
“鬼鬼祟祟,到馬棚那邊去做什麼?”大胡明知故問道,專要聽豔陽親口說出來,他問過之後,卻見豔陽顫抖著身體不肯開口,便發狠的擰住他胳膊上的肌骨,喝道,“快說!”
豔陽被捏得生疼,頓感胳膊上骨骼幾乎要碎裂一般,自知若再閉口下去,這條胳膊必然要斷了,便忍痛從實招道:“是盧孝傑”
大胡聽得這親口招認的話,眼睛眯了起來,冷哼道:“果真是賊心不死,我果然是沒看錯你——想要裝瘋賣傻,我倒看你這回如何裝。”
“不不,”豔陽聽得這番話,自知自己在劫難逃,掙扎著跪在地上求饒分辨道,“他他要死了,我只想救他”
“一條毒蛇,焉能救人?”大胡厲聲問道,拎小雞兒一般的把跪在地上的豔陽提起來,拖著他邊走邊說道,“今兒我倒要細細審你,必要將你的真面目審出來不可。”
這日早晨,雪夜和香兒一直賴在床上,二人彷彿無盡的話來談,恩愛新夫妻,耳鬢廝磨得直到快要晌午,才懶懶的起了身。香兒起身後,雪夜便在側旁摟著她,隨她一起到了梳妝鏡前。
“怎的,要幫我梳洗不成?”香兒問道,笑盈盈的抬起頭來,迎著雪夜一張含笑的臉。
“你若是想,我也是極願意幫你。”雪夜說,看著梳妝鏡前他所陌生的香粉胭脂,卻是自高奮勇。
今日他的心情極好,莫說是要他幫香兒梳妝,哪怕是香兒要給雪夜梳妝扮個女孩,雪夜也是甘心情願。今日,即便是天塌了下來,也難壞了雪夜心中這份深刻的喜悅。
因為恰在昨晚,雪夜驚喜得知,香兒竟有了身孕。
他半生坎坷,與香兒本是在那生離死別的苦痛時刻一夜洞房,從未料到,就在那一夜情愛,竟就有了自己的孩子。昨日香兒告訴雪夜這個喜訊的時候,雪夜幾乎無法相信,纏著問了許多遍,方才呆呆的笑了,隨後竟一把將香兒攔腰抱在懷裡,在屋中轉了幾圈放肯停下。
“瞧你笨手笨腳的,從小幹些個粗活兒,豈能做這些細緻的?”香兒笑嘻嘻的取笑道,復又拿了小抽屜裡的幾根簪子和珠玉,說道,“不如,就幫我把這簪子戴上吧,且挑些個你喜歡的給我戴。”
雪夜看了一眼那小抽屜,隨後拿起一根鳳頭銜珍珠的吊墜金釵,輕輕插在香兒的青絲之中,動作微微有些笨拙,但卻極輕柔,唯恐那簪子刺了香兒。
香兒在鏡中看著雪夜這副模樣,心下一笑,又撒嬌著說道:“這金釵可是我最愛的,你且再為我挑些個胭脂來,我自己拿那花來戴就行。”
雪夜一笑,自無話說,伸手拿起一根細小的簪子,從一個鍍金的小盒子裡挑了一點玫瑰香的胭脂,遞與香兒。香兒接了胭脂,對鏡輕輕塗著,雪夜也站在她身邊出神的看著,彷彿從未見過愛妻如此梳妝一般,又彷彿因了昨日的喜訊,如今更是對這可愛的嬌妻越看越愛。
正在此刻,屋外的老嬤嬤來傳話道:“回世子、世子妃,王爺傳話過來,說請快快到王府一趟呢。”
雪夜聽了這話,想到快要晌午卻突然急喚他們,莫不是蕭遠楓的胃病又犯了,還是有什麼要緊的軍情?他便推開門,掀了簾子問道:“王爺有沒有說是何事?”
“聽說是一個叫豔陽的軍奴犯了事,如今審完了,要世子去發落呢。”老嬤嬤說。
香兒在屋裡聽見,也趕忙走了過來,問雪夜道:“豔陽犯了什麼事?如何又審他?”
“我也不知道,先去了再說吧。”雪夜說,眉頭深鎖,不知豔陽又做了什麼,難道他賊心不死,裝瘋賣傻,又加害父親不成?他這幾日一拖再拖,只因為想找個妥善的法子發落豔陽,可方才想出個頭緒,豔陽卻犯了事?若是真害了父親,也就辜負他一番善意了。
待到雪夜和香兒趕到王府裡的時候,剛進了廳內,就見蕭遠楓坐在正座之上,身子歪斜著,手放在胃部,可見是生氣引得胃病又發作起來。又見一個連鬢鬍子垂手站在側旁,手中拎著一根鏈子,鏈子鎖著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只見這人穿著一個床單做得簡陋衣衫,卻已經是血跡斑斑、衣不蔽體,披頭散髮,身子軟得跪也跪不直,只是匍匐在地上,因為鏈子牽引著,勉強不倒而已。
而這人,正恰恰是豔陽!
雪夜和香兒落座後,蕭遠楓便說道:“我聽聞這孽畜瘋了,原以為是真的,沒想到他竟是裝瘋賣傻,背地裡勾結那盧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