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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墳,但我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心裡再次割裂,淚水滂沱著任由它們模糊了我的容顏,也模糊了你的容顏
太陽西下,倦鳥歸巢,軒哥,我要回家了,你在那邊也回家麼?
看著這熟悉的筆跡,蔚槐的眉頭皺成一個結,是傷感和失落的那種惆悵,對著那信箋又有點若有所思。
他嘆了一口氣一下跌坐在沙發裡,用手無可奈何地揉著前額好半天不言不語,很是受傷的樣子。
蔚槐正獨自坐在沙發裡苦悶著,用理智調節著心裡的不適,他接納了尷尬之中的江惠如,而江惠如還沉浸在往日的往事中對童軒的迷戀,對童軒英年早逝的哀痛,那份揪心與傷感從她的字裡行間流落出來,這不能不使他沉思。
難道是自己錯了?他似一根抽去面精的麵條軟軟地癱在那兒,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吃,什麼都不能想,他究竟做了什麼?
他心裡有她,而她心裡似乎對他沒有象童軒那般一往情深,那般痴戀。
是他痴人說夢嗎?還是他痴心妄想想得到她的心美化了她,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位置?看看攤在那兒的那份字跡有點潦草的筆記,蔚槐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湧上來,說不出心中的茫然與雜緒。
下面還寫著什麼,他也沒心思去看了,把那信箋原封不動地又放回原處,把抽屜的鑰匙撥了,又鎖上了自從結婚後,江惠如貴重的東西一般放在那兒,他平日無暇顧及,今日不是找錢買菸,他還發現不了她的這個秘密。
他是嗜煙如命的,而現在他繾綣在那兒神情懶洋洋,因為心裡有了那種不快所以他也變得沉悶沉悶。
忽然他聽到頭頂上有吱吱的叫著,抬頭看時卻見一隻老鼠從頂櫃裡爬出來,沿著頂櫃的邊緣神速地溜串著,一眨眼沒了影兒。
頂櫃裡有耗子?耗子的出現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有點驚奇了,於是趕上去用手拍打那頂櫃,“去去去”地吆喝幾聲卻始終不見老鼠的影子。
“真是見鬼!”他心裡不爽著,有點發洩地說。
他正這麼說著,窗外晃過一個人影,那是範冬花。範冬花看到兒媳去了孃家,就隔了窗玻璃窗敲著叫蔚槐:“槐兒,吃飯!”
蔚槐不知怎麼看了母親一眼,嘆口氣沒出聲,神情自然是萎靡不振,眉宇間還帶著一點愁容。
幸好那範冬花不知什麼蹊蹺,要不,又有好事兒鬧哄哄的了。
可是範冬花看蔚槐慢騰騰的樣子很是不滿。她這個人向來火急急慣了,什麼話都是火急急說,說出來的話雖然大多變了原汁原味,但不說不痛快,心裡就象堵了東西似的憋悶。還有,遇到什麼事她也是火急急地做,雖然老闖禍,但禍事向來出奇意外地發生,要不,古人怎麼說那禍不單行呢!
但她這樣說話這樣做事時確實少了一點東西,被人稱做了缺根筋,要不,多年來老是背後和西苫奶嘀咕幾天,又和六月鮮背後扯兩腳,還和那高梁奶有點別樣的看法,總之,在這片地兒,她心裡是沒有知交的。
除非那隔壁西院的好叫驢和她對點脾性,兩家交往又好,兩家交往甚密。而兩家跑來跑去,做為西院的六月鮮那被蔚海通稱為山桃花的女人對她就有了一點點看法。
只是這個看法那山桃花沒說出來,假若一說出來,那不啻也是一個驚雷。
範冬花可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她,只要別人不說出口,她心裡就一片坦然。當然,如果有人說什麼了,有點侮辱人格的話,她那倔強的性格會和人鬥爭到底。
她的心裡除了兒女和家務,其它的好象什麼都沒有。
現在,她隔了玻璃窗敲了幾下,看蔚槐無動於衷的樣子,就又性急地敲著催兒子:“槐兒,要吃飯就快點,要不,我可不等你,吃完飯我就收拾了!”話裡明顯帶著不耐煩。
蔚槐知道母親那秉性,所以對著窗外說:“知道了!媽。”話音裡似乎帶著懶洋洋的味兒。
坐在飯桌上,大家默不作聲地吃著飯。範冬花看蔚槐今日不做聲,蔚彩和蔚霞她們幾個也不做聲,只有自己叨叨著一些家常:什麼該買油了,什麼白麵沒有了,什麼菜要買,什麼你們那混蛋老子蔚子祥這個月才寄回那麼一點錢,夠嗆!
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她平日的做法,都不吭聲兒,但不吭聲兒似乎又憋著一股無名的鬱悶。範冬花那樣子讓人一看就是一個柴米油鹽的廚婆娘,只是大家吃著飯,想著她也挺辛苦的,所以只好忍著不便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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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