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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冀來銀聽到有人叫她雞主任心裡雖然不悅,但沒吭聲,也沒表現出來,只是點點頭。
冀姓和雞姓不能同一而語。冀姓是皇家姓氏,而雞是下九流的下九流的姓氏,屬末一流的,那不一樣。
冀來銀向來很看重自己的姓氏,因為她上面有人,省裡和縣裡都有親戚在做官,所以,她聽到別人叫她雞主任,她感覺自己做了暗娼似的,心裡自不痛快。
雞不寧吃了程愛蓮的閉門羹,只好站在院子裡,在孩子們喧來嚷往的熱鬧中和洗衣服的高梁奶叨家常。
“大娘,洗衣服啊?”她搭訕著問。
那高梁奶知道冀來銀是大隊幹部,趕緊讓坐、端水,還把掛在頂棚上的小籃放下來,抓了一堆紅棗給人家:“雞主任,吃啊,吃紅棗。我們小戶人家,沒什麼好吃的,雞主任,你多擔待點兒。”
雞不寧慢騰騰地踱著方步,不知是坐還是站的樣兒,似乎又若有所思的樣子,後來終於在高梁奶又叫人家雞主任時,忍不住又說:“大娘,我姓冀,不姓雞,我叫冀來銀。”
高梁奶生知人家冀來銀是婦女幹部,婦女幹部雖然是一個芝麻官,但對平頭百姓來說,是神就得敬,是廟就得恭,這在高梁奶沒有文化的頭腦裡是根深蒂固的,於是她咳嗽一聲,掩掩嘴,趕忙說:“知道,知道,我也想叫一聲冀主任,但不想一出口就叫成雞主任了,這,都是受大家的影響。”
說著,她又自言自語傻里傻氣地道,“大家也是,放著好好的冀主任不叫,偏要叫幹部雞不寧,成什麼話!?敢情那幹部也能象那暗娼一樣叫?”
你聽高梁奶這話說的。
雞不寧聽了高梁奶的一副話,再看看她那大大咧咧的樣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兒,但看高梁奶那傻乎乎的樣子,也不計較什麼了,坐下來喝水吃棗。
子春的女兒小春和小蓮看到有棗吃,立馬從玩遊戲的團伙中跑出來,看著雞不寧吃,都目羨口饞站著一邊看她。
後來,又伸過小手向奶奶討要:“奶,我們也要吃。”
高梁奶無奈地抓了些許紅棗,遞給她倆後,揮手打發她們:“快玩去吧!別搗亂。”
兩個小孩子拿著紅棗又吃又走,而後跑著玩去了。。
那時,歲月雖然不怎麼清貧了,但還是十家就有九家窮,雖然實行土地承包制,大局面還是沒扭轉過來。
譬如說那紅棗,大家能吃到它,其實很稀罕。
雞不寧吃了幾顆紅棗,清清嗓門,說:“大娘,你家裡可以啊,還攢著紅棗,很多人家都吃不上。”
高梁奶受寵若驚的樣子,唯恐自己招待不周人家再怪罪自己,趕忙說:“雞主任,託你的福,我們日子過得還可以吧!”
雞不寧來這兒要辦事兒,要管程愛蓮生孩子結紮的事,然而,辦不成。大家也看到了,人家程愛蓮沒給她好臉色看。。
雞主任看程愛蓮把屋門緊閉,象防賊似的防著她,心裡不悅著,也只有把要說的話,要交待的事和高梁奶說了。
她慢條斯理喝著水吃著棗,說:“大娘,咱們把話說在前頭,你家子春現在是三胎了,按計劃生育政策,該做絕育措施。”
高梁奶看雞主任吃了她心愛的紅棗還要媳婦結紮,這心裡兀自就罵上雞不寧狗雜種,不是人了。
但她深知官高一品壓死人,她還得服軟,心裡雖然不暢嘴裡還是示饒說:“那是那是。可是,雞主任,你能不能寬鬆一點,不要我媳婦做那肚子上割刀的手術。”
雞主任嘆口氣,很是為難的樣子,後來低著頭說:“不行!這是計劃生育政策,不能搞特殊化。”
高梁奶心裡的那個傳宗結代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平日裡石頭大爺就把養兒種地的思想在嘴上說來說去,所以,自然而然地影響著高梁奶。高梁奶這一生也不賴,生了二個兒子,值得她驕傲一生,但她也滿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象自己一樣能一個一個生元寶,頂門撐戶。可是事與願違,大兒子冬生了二個丫片子,小兒子春更上一層樓,生了三個丫片子也沒生出一個帶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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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兒子不行啊!”高梁奶心裡這樣想著就有了和雞來寧打持久戰的想法。
於是高梁奶又和人家磨,說:“可是,雞主任,我家子春有三個丫頭,還沒生出小子,那怎麼行呢?在村裡,丫頭片子可代替不了那帶把的。”
雞不寧吃著喝著高梁奶的東西,宣傳著她的計劃生育,慢悠悠地說:“生男生女一個樣,你們的思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