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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怎麼搞得!”江惠如吸溜著鼻子,有一股濃濃的煙火味直衝鼻孔。
她踮起腳望望西院,雖看不到什麼,但她知道高梁奶的廚房低矮,那西院裡肯定嗆得更是噴嚏連連。
果然,二爺dui的噴嚏很響很亮地悠了過來。
“阿嚏!阿嚏!嚏!”
“阿嚏!阿嚏!嚏!”
二爺的那個驢響鼻在這巴掌大的天幕上空,和著那濃煙滾滾出奇地響著,一陣一陣,一股一股,那噪音的貝分也是不小的。
二爺一連打了三十個噴嚏還沒有停歇下來,他那樣子,似乎騎上一匹脫韁而又瘋狂的野馬,不由他性兒了。
終於,他打噴嚏打得沒有了那份內有的胸力,眼淚巴巴而又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對高梁奶說:“大嫂,你的那煙也太濃了,能不能阿嚏!能不能拉點阿嚏!好炭呢!圖省幾個錢阿嚏!”
高梁奶也被煙火燻得眼淚巴巴,她打了幾個噴嚏,簡捷地說:“就好。”
說著抹一把臉,臉上黑乎乎的,提著炭盆出去了。
二爺噴嚏連連著,又急渣渣著不知該怎麼辦的樣子,阿嚏著去了。
高梁奶站在好叫驢煤堆上揀炭時,恰遇江惠如出來倒垃圾。
高梁奶的眼裡象沒有看見人似的,一塊一塊揀著那炭放到盆裡,自言自語著說:“火滅了,正好用炭。”
正這樣說著,好家驢那個院子裡的“六月鮮”也出來了,她看高梁奶又那樣尋尋搜搜著什麼,高梁奶的毛病她是知曉的,所以她朝高梁奶撇撇嘴,一點輕蔑浮在她那丰韻已失但仍不失當年豐彩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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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亂抓挖!”六月鮮笑話她。
亂抓挖可不是一個好聽的詞兒。
高梁奶不愛聽這個,她黑著那張溝壑縱橫的黑臉,不服氣地揭六月鮮的根底兒,卻又不指名道姓,就是那種指桑罵槐的說法,她說:“我抓挖,還沒亂抓挖男人呢!?”
六月鮮聽了,在她的心眼兒裡以為是說她,村裡人誰不知她和那個叫任鶴明的好事?只是大家當做六月鮮的面不好意思說罷了。
但別人不說,並不意味著她高梁奶也不敢說。
也難怪,這件風流韻事可是婦孺皆知無人不曉的啊!
六月鮮聽高梁奶這樣說話,她的臉霎然變色,一變色就失去了脾性,話裡就帶了沒好氣的意味,她說:“石頭家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給我說清楚點,誰亂抓挖男人?”
高梁奶說完了才覺自己說的不妥,但又無法解釋。有些事能解釋,有些事是不能解釋的,越解釋越是塗鴉。她聽了六月鮮的質問,愣了愣,想想,自己還是有點氣燥了,但誰讓六月鮮揭自己的短兒呢!
說出的話就象撲出去的水,高梁奶深知,她再有多大的本事也無法挽回那些氣頭上的失言,只能悔恨自己的嘴說話太寸了。她面對六月鮮的質問,想迷迷糊糊矇混過關,於是她嘿嘿笑了,臉上是一副裝聾作啞的樣兒:“你這個人,也是,我說我沒亂抓挖男人,有什麼不對的?我這輩子就是這樣,不能說別人,說說自己並不妨著障著誰。”
六月鮮是一個心裡極細的人,聽了還是覺著不對味兒,就緊追不放地反駁他,想挽回自己的一點尊嚴,說:“你是迷糊三歲的孩子呢!你以為我聽不懂嗎?”
高梁奶想不到六月鮮和她較起真來,心裡不高興了,但高梁奶的說話機智還是比別人高勝許多的,於是高梁奶又說:
“聽不懂就不要聽,我也沒讓你聽。”她說著還擦擦臉,不想一下擦成一個包公臉,一道黑來一道黃,底紋氾濫難看的厲害。
其實,高梁奶那一股汗水和被一陣煙霧燻成的地圖似的黑臉本來就滑稽,這麼一擦顯得更滑稽了。
“你這是說話呢,還是放屁?”六月鮮本來就脾氣不好,聽出高梁奶的味兒就更氣惱了,只見她的胸脯起伏著,那胸膛裡好象正醞釀著一陣氣股股的風雷,隨著情形就要爆炸,就要掩過來衝過來。
高梁奶一看勢頭不對,自己是軟和慣了的一個人,但又不甘心那六月鮮咄咄逼人的氣勢,於是這樣說:“你說我是說話就是說話,你說放屁就是放屁。”
高梁奶狡黠地說著,拾起炭盆,象小偷似的溜走了。
這時的二爺dui跟在高梁奶的後面,阿嚏阿嚏一個噴嚏連著一個噴嚏打著,聽高梁奶這翻解釋,不由逗得失聲要大笑。但兩股氣兒使一心竅,一笑,卻又岔氣了。
這下,弄得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