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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林,”張靖嘉又問默默無語的周仲林:“宣和中的那毒真的沒事嗎?”
周仲林點了點頭:“沒事。他剛喝下去就被我催吐了一大半,還有剩下的我再慢慢給他排就是了。”
他頓了頓。然後又道:“最好現在再排一次。”
張靖嘉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在先生心裡,他是確確實實將陳宣和當做了小舅子對待的吧。周仲林默默想著。將陳宣和拉出了房間。
“你不是說吃點藥就行了嗎?”陳宣和納悶的問道:“還要怎麼排毒啊?”
周仲林拉著他一直出了院子才停下,然後無奈的對他道:“我的師弟!看起來你真的是不太聰明。若是你跟艾師姐在一起談情說愛的時候,我一直待在那裡不走,你會不會恨我啊?!”
陳宣和一下午的不愉快轉瞬間就變成了羞惱。若不是夜色已深,周仲林一定會發現對方的面色都要滴出血了:“艾師姐從不讓我進她屋子”
“白痴!”周仲林甩了他轉身就走:“別說你是我們遠洋隊的,丟人!”
陳宣和連忙追上去:“師兄,你從沒承認過我是遠洋隊的啊”
陳宣和其實更想問他,假如張靖嘉真的要對整個姜桐的百姓出手,那他是不是真的無動於衷。
可他始終沒問出口。
周仲林也沒有回答。
第二日上午,日頭剛剛有些熱的時候,周王府裡便駛出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有些灰撲撲的,不怎麼顯眼。但是在這馬車剛剛駛出去沒多久,缺月的手下便盡職的跟了上去。
而缺月。此刻正跟潘井年約在飛鳶閣見面。
他們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個包間內,透過窗戶怡然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他本就疑心重,坐了那龍椅後就越發不信任身邊人了。”潘井年在消化了缺月的情報之後,並沒有多麼緊張,只是難免覺得悲哀罷了:“我跟了他十年了。從他進了軍營起,我就決心靠著他往上爬。那時候我還是將軍身邊的謀士,現在一晃十年過去,他成了皇帝,我呢,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哎兔死狗烹。是該退出了”
缺月默默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後若是皇上對你起了疑心,你能退就退。”潘井年對自己的“義子”說道:“你是我在戰場上撿來的孤兒。雖然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但是義父一直都把你當成是親生兒子教養的。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做不下去了,就也辭了官,跟著義父一同回鄉養老吧!”
“我們都辭了官,珊珊怎麼辦?”缺月皺眉問道:“沒有父兄支援。她在後宮怎麼過?”
珊珊指的是潘井年唯一的女兒潘珊珊,早年就跟了朱瀚廷,現在是四妃之一。
“缺月,以後不要再叫珊珊了。”潘井年立刻糾正他道:“她是娘娘。”
“是。”缺月應下。想了想,他還是堅定的說道:“義父你辭官吧,我不辭。”
潘井年長長嘆了口氣:“缺月。如果你不走,最後娘娘遭你連累怎麼辦?”
缺月的一雙劍眉皺的更緊了。怎麼辦,他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你被人陷害。被皇上問罪。”潘井年憂心的說道:“到時候他問你是不是跟娘娘勾結了,你怎麼回答?”
缺月毫無猶豫的說道:“當然沒有。”
他的心思很簡單,沒有潘井年從旁謀劃,他壓根不知道怎麼應對。
“不,你應該沉默。”潘井年臉上全是後悔的神色:“若珊珊當年沒有跟了他就好了”
缺月聽不懂潘井年話語裡面的惆悵。他只關心自己要怎麼做:“假如真有那麼一天,義父。我怎麼辦?”
在他眼中沒有義父解決不了的問題。
潘井年想了想:“從現在起,後宮中你最恨誰,就頻繁跟她那一宮的宮女內監聯絡。而娘娘,不管她以後是得寵還是失寵,你都不要再去多問。對於她,我自有安排。”
缺月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你,如果非要跟著朱瀚廷,義父也幫不了你了。”潘井年直白的說道:“你跟娘娘,義父只能保住一個。”
缺月也不是完全沒腦子,想了想就知道剛才潘井年最先想要保住的還是他。他心裡感動莫名,但是卻越發堅定了要保護妹妹一輩子的信念:“義父,不管什麼時候,您都要保住娘娘。缺月這條命原本早就該死了,是您又讓我多活了二十年!”
他正色道:“即使您讓我現在就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