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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從鍋中鑽了出來。
二流趕緊拿來盤子,將青蛙肉起鍋,“黃燜青蛙”,二流這道拿手菜就做成了。
黃燜青蛙的香氣在廚房裡纏繞著,二流他爺在裡屋也聞到了,拄著柺杖走到廚房裡來,看著滿臉欣喜的二流問道:“是在整啥東西,這麼香?”
二流見是阿爺,一邊抽著筷子,一邊說:“燒的渠媽兒(青蛙的土話),打打牙祭。”
“咳咳,好東西。他母,燒酒打回來沒有。”他爺一聽說是渠媽兒,渠媽兒可不容易吃到,一年就是三兩回,整個人都變得興奮,對著二流他母扯著嗓子喊道。
二流他母正在切豬草,一邊切一邊說:“早就打回來,在岸板(放廚房裡的東西用的,與門板差不多大,下面用兩根長板凳撐著,上面可以放很多東西,農村人用著方便)上放著不是。”
他爺看見了燒酒,臉上笑意濃濃,彷彿一瞬間年輕了很多,慢慢移動著步子走到岸板面前,把燒酒拿在手裡,又回過頭來走到飯桌前,把燒酒放在桌子上。
不大一會兒,他母的豬草切完了,飯也好了,菜也好了。他母將豬草放到大鍋裡,舀了幾大瓢泔水倒在大鍋裡,點了把火,也就不管了,讓火自己把豬草煮熟。煮了豬草,阿母洗了手,坐到桌子上來了。
幾年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少之又少,看著桌子上那盤纏繞著香氣的渠媽兒肉,眾人卻打不開筷子。
二流的喉嚨澀澀的,拿了三個酒杯,倒了三杯燒酒,遞給阿爺阿母,說:“今天我出院了,身體也好了,咱們都喝點,慶祝慶祝。”
阿爺端起酒杯,淺淺地呷了一口,說:“一根田坎三截難,好了就好了。”
阿母平時滴酒不沾,今兒個也把酒放到嘴唇邊,輕輕地點了點,說:“是啊,國慶沒事就好了,家裡也有主心骨了。”
這是西南農村很普通的一家人正在吃晚飯,真的很普通。但是,即使再普通,這裡面也纏繞著揮之不盡的親情和關愛,可以讓任何一個情感真摯的人流出眼淚水來。
二流夾了一塊紅燒渠媽兒肉給阿母,又夾了一塊給阿爺,才給自己夾了一塊。
放到嘴邊,一股濃香便迫不及待地衝進二流的鼻子中,二流的嘴裡猛地忍不住分泌出一大網酸酸的唾液來。
二流張開嘴,將渠媽兒肉咬在嘴裡,鹽姜鹽辣椒的味道已經深入到了渠媽兒肉的每一個細胞之中。嘴裡咬著渠媽兒肉,二流只感到自己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神經都被充分調動了起來,接受著這股特殊的香辣氣。
二流用力一咬,渠媽兒肉就被咬了下來,非常細膩嫩滑,隨著不斷咬動,肉上附著的味道在口腔裡充分盪開,透過嘴裡的神經傳透全身,好像一瞬間,二流全身的毛孔都變得無比通透,香辣的味道讓全身的神經突然緊張,又突然放鬆,很是爽快。
“黃燜”這種做法,在川菜裡很常見,喜歡吃辣的朋友會經常吃到這種味道,保證辣得非常爽快,但是,不喜歡吃辣的朋友就只能望菜興嘆、甘流口水了。
“好吃。國慶好手藝啊,這水平,這高原村怕是沒人能弄得這麼好吃的。”二流他爺吃了一塊,又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嘴裡使勁地嚼著,連渠媽兒的骨架也一同嚼爛了,一同嚥到肚子裡去。
二流他母一邊吃,也一邊不停地稱讚:“是啊,吃了這一頓,別的東西吃起來哪還有滋味,國慶真是好手藝啊,今年吃過年豬在鄉親們面前露一手,讓大家瞧瞧。”
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稱讚,二流的心裡喜滋滋的。不僅如此,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特殊的異能,運用到做菜上,效果居然如此之好。二流暗自慶幸,有這異能,即使去當個廚師也不錯。
盤子裡的渠媽兒肉被一掃而光,二流他爺找來根牙籤,滿足地剔著牙,偶爾從牙縫裡剔出一些零碎渠媽兒肉,也被他放在舌頭上認真地回味著,回味了半天實在不忍心地將肉嚥下喉嚨。
二流他母吃了飯,又去將煮熟的豬草放到豬食桶裡,端到緊挨著廚房的豬圈去。豬圈裡,喂著兩頭小豬,再過四五個月,等到過年的時候,這兩頭豬就變成了大豬,到時候宰了,一頭用來招待鄉親們,一頭用來臘起,當作第二年的肉食。這就是山裡人的日子。
二流一邊收拾著碗筷,腦子裡還一邊飛快地轉著,他在思考著,有了異能的自己,今後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自己擁有的異能,與植物建立了某種特殊的聯絡,都需要依靠植物才能發揮異能的作用,所以,他這一輩子恐怕再也無法與這些植物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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