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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就落進了江裡。他忽然發現,原來,他從沒真正背熟過這首詩。
襄汝把紙上的詩一句句念出來,道:“我記得與張若虛同時代的劉希夷也有相似的句子。”略一沉吟,念道,“古人無復洛城東,今人還對落花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洞庭洛道:“你喜歡哪一句?”
襄汝認真想了一下,道:“劉希夷對花自傷,感嘆斗轉星移、物是人非;張若虛對著物是人非之景,卻出人意料地看到了江月的一成不變和人的代代無窮,相比之下,江月實在太過寂寞。我知道你們中原人覺得從意境上,張若虛要略高一籌。不過呢,我還是喜歡劉希夷的句子,古雅樸實,別有韻味,念起來一點也不拗口(這個才是最主要原因)。對了,跟你說哦,中原的城市,我最喜歡的就是洛陽。”
“唔?為什麼最喜歡洛陽?你又沒去過,難道只憑著幾句詩,就愛上了一座城?”
“哼,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因為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才會喜歡啊,想象出來的才是最美的嘛!”
洞庭洛眉一挑:“有道理!”
如此,時間就如同草原上靜靜流淌的白音戈洛河,不知不覺的流逝,竟已是整整一年。
第二十二章 東烈巾幗(上)
“公子,襄汝公主來了。”茯苓在門外恭敬地道。
洞庭洛聞聲往門外看過去,看見門外靜靜站著一個靛藍色的身影,利落的碎髮,平靜無波的眼睛,頗為英氣的五官讓人乍看之下,竟分辨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茯苓,是墨悵指派給他的女僕,說是會中原語言,專門負責他的生活起居。聽襄汝說,茯苓曾是墨堂首席殺手,後來不知犯了什麼大錯,被貶為奴隸,終身禁錮在這裡。
茯苓總是沉默著,並不多話,不過,院裡院外所有的工作她也都做得井井有條。她的存在感極弱,若非洞庭洛五感天生過人,能夠聽見她微乎其微的呼吸聲,否則就算內功再好,也無法感覺到她其實就在咫尺之外。
這樣的人,會犯什麼大錯?又是何等大錯,以至於受如此懲罰?
心中如此作想,洞庭洛面上淡淡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於是茯苓行了禮,退下了。
此時襄汝輕快的腳步聲已經來到了院門外。洞庭洛放下手中的書,往屋外望去,只見耶律襄汝穿著一身利落的馬服走了進來。見著矮几上堆著的十幾本書冊,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洞庭洛,就知道你還在看書!”(有沒有人知道,其實洞庭洛很宅的,以前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出去,現在不愁吃不愁穿,還有一大堆書可以給他讀,不宅簡直對不起自己。可見,宅,也是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的。)
洞庭洛揉揉痠麻的雙腿,齜牙咧嘴地從矮几後面站起來。媽的,來烈國也有些時候了,還是不太適應烈國缺椅少凳的狀況,盤腿坐在毯子上著實不舒服。真不知道以前古時候沒凳子古人都是怎麼過的,整日跪著,血液不迴圈,腿都粗了。唔,實在無法想象當年的西施貂蟬其實有著一雙蘿蔔腿兒媽的!不想了,太破壞美感了!以後都沒幻想物件了!
“這不是在等公主你嗎?看著書不那麼無聊。”邊說著,由於剛才連篇的胡思亂想,洞庭洛的眼睛不由自主往襄汝的腿上掃了一眼。
唔,從純粹的客觀的美學角度來看,這小姑娘的腿長得還真不賴啊!尤其今天還穿著馬服,更顯出勻稱修長的腿部線條。唔,不錯不錯。
襄汝不察,滿臉的純淨笑容,連眼睛都笑得彎彎的。“那我們快出發吧。”
他們要去草原上騎馬,這是昨日與襄汝約好的。
“洞庭洛!快看!那兒就是我跟你說的蘇璧湖!”
洞庭洛順著襄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平坦的草原上,有一個巨大的天然湖泊,遠遠看去,如同鑲嵌在草原上一塊碧綠的玉璧。這裡離皇城很遠,足足三個時辰的路程。真不知道襄汝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襄汝拉著洞庭洛下馬,躲進了齊腰高的草堆裡。這時天色近昏,草原上的太陽有著明晰的輪廓,低低垂在草原的盡頭,橘紅色的光灑得到處都是,襄汝染著橘紅光芒的小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忽聞遠處有振羽之聲,襄汝低聲叫道:“來了來了!”
洞庭洛往那湖上一看,只見一群白鶴從北邊飛來,興奮地叫著,平展著雙翅翩翩降落,緩衝的力道讓它們在碧水之上劃出淡淡的痕跡。
“快看那兩隻!”
那是正對著西邊的方向,太陽將落未落,周圍的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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