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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道:“皇后娘娘此舉,大約只是因為與舒妃交好,同情她喪子的緣故。若真知道了什麼,以皇后娘娘今日的態度,哪裡能容得下小主呢?”
嬿婉的臉色如寒潮即將來臨前濃翳的天色,望向如懿背景的目光,含了一絲不馴的陰翳神色,宛如夜寒林間的孤鴞厲鷲,竦寒驚獨,在靜默中散出怨恨而厲毒的光芒。
比之傷心欲絕,更讓如懿擔心的是意歡的徹底麻木。意歡彷彿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知覺,不會哭,不會笑,對任何人的言語都置若罔聞。待到數日後意歡能勉強起身之時,便只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抄錄皇帝的御詩之上。
皇帝亦來看望過她幾次,甚至不得已硬生生奪去了她手中的筆墨。然而,她只是怔怔地望著皇帝,伸出手道:“還給我,還給我!”
皇帝不禁攬住她落淚:“意歡,你還年輕,會有孩子的。”
她只死死將孩子的衣物抱在懷中,喃喃道:“我只要這個孩子,只要這個!”
然後,在悲痛之餘,將自己更瘋狂地沉浸在紙張與筆墨之中。
一開始沒有人敢去懂意歡辛苦手抄的御詩,直到最後,眾人漸漸明白,她是在皇帝早年所作的御詩裡,尋找著自己愛過、存活過的痕跡和那些愛情帶來的短暫而苦澀的結果。
意歡迅速地憔悴下去,像一脈失去了水分的乾枯花朵,只等著徹底萎謝的那一天。
有幾次如懿和海蘭在她身邊陪守著她,亦不能感覺到她抄寫之餘其他活著的痕跡。連每一次前往十阿哥的梓宮焚燒遺物與經卷,亦是不落一滴眼淚,更不許人陪伴,只她一人守著孩子的棺槨,低低傾訴。
宮人們私下都議論,舒妃因著十阿哥的死形同瘋魔,連太后的勸說亦不管不顧,充耳未聞。唯有海蘭向如懿悽然低訴,那是一個母親最大的心死,不可挽回。
這一日,意歡到十阿哥的梓宮前,正見嬿婉穿了一襲銀白色素紗點桃氅衣,打扮得十分素淨,跪在十阿哥的棺槨前,慢慢地往火盆裡燒著一卷經幡,垂淚不已。
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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