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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徐瑩不由得暗暗著惱:原來那人竟是早就算計好了!還有,自己到底睡得是有多沉啊!倘若自己被他賣了,或是在這小屋中丟了小命,恐怕她也怨不得別人吧?
“徐姑娘,袁行不解,為何你要偷偷離開刺史府呢?你可知道,二少爺一直在派人尋找你的下落。”袁行自知自己是徐瑩在刺史府中難得信賴的人,因而也不與她多繞圈子。
徐瑩聽罷,有些吃驚地望向袁行,見他神情分明,並無半點戲謔的模樣,便有些難堪地別過頭去,望向不遠處的荷塘:“他又何必尋我,再說我又能到得了哪去?”
聽她言辭間滿是心酸與無奈,袁行不由得也嘆了一口氣。在車架上坐下,他有些怒其不爭地道:“你又何必要將那女人犯下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少爺這次遭行刺,大家心知肚明,是那女人暗中使人下的黑手。可她是她,你是你,你又何必如此內疚?”
“可是若不是翻了我落下的手冊,想必姑姑也不會得知二少爺的行蹤”想到此處,徐瑩心中便是一陣刺痛。這兩年來,因為她的各種疏忽,總是能讓姑姑見縫插針,去有意無意地傷害袁歷韌,其實,她早就該下定決心離開的,不是嗎
“唉!我說你又何必要事事受制於那等女人,你又不是不瞭解她是怎樣的人!”袁行想起他家二少爺這次受的傷,心中也是難解憤怒。
“袁行,你可知我父我母為何默準我留在刺史府中兩年?”
“為何?不就是因為那女人是你姑姑麼?不就是因為她給你添了束脩麼?我倒是不知在州女學中詩書易禮皆屬上乘的你竟會執迷於這等事情!”袁行越說越掩飾不住自己的不滿。
“其實不僅僅只是這些原因。”幽幽地看了袁行一眼,徐瑩回過頭眺望家的方向,平靜地敘述道:“事實上是因為我父我母有愧於她。姑姑十三歲時離家出走,流落項陽,也曾吃盡苦頭,嚐盡冷暖。當年我祖母尋不著她,終日鬱鬱寡歡,便將自己的嫁妝銀子偷偷存放在我大姑姑那,一心等著姑姑回來後好補償於她。可祖母過世得突然,那筆銀兩沒來得及交給姑姑,便被我父我母挪借過來建瞭如今的居所。”
“竟還有這等是由?”袁行以前卻是極少聽徐瑩提到家中事情。
“其實當年我父我母曾想過要償還那筆銀兩,無奈家中人口眾多,幾年前又頗為勉強地給大姐添置了豐厚的嫁妝,竟是一直無甚餘財。”說到此處,徐瑩也是頗多感慨。
“這便是你這兩年來日夜都潛心研習經營之道的原因麼?”袁行挑眉。他每每看到她的書冊上標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註解,便會驚歎不已。
聽袁行提到這經商之道,徐瑩不由得苦笑不已。還記得兩年前,她被姑姑強行塞給了袁歷韌,那時的她只覺得難堪與忐忑,惶惶不安地在袁歷韌的書房裡站了好幾日,始終覺得無所適從。有一天,她正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袁歷韌居然首次搭理了她。
“三日之內將這些賬目整理清楚。”她至今仍清楚地記得他那時只跟她說了這一句話。可就是這一句話,讓她三日裡幾乎沒尋到空閒閤眼休息片刻。
等她好不容易將賬目整理清楚,誰知他又丟給自己一堆書本和賬冊。自此之後,她在蓮院的日子便開始水深火熱起來
“若論經營之道,徐瑩即便日日勤奮苦學,和二少爺比起來,卻依舊只能望其項背。”袁歷韌的經商之才,常常會令她歎服不已。若非他俗事繁多,憑她的那點聰慧,卻也是難以入他的眼。
“不過若能展我所學,解決目前我家中困境,倒也不枉我這幾年的辛苦。”徐瑩此時倒是真正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第二十六章 知己知彼
提及家中的困境,徐瑩猛然想起自己是突然跑出來的,而且今日還與韋氏兄弟有約的事來。匆匆進茅草屋中提了火盆,她正要向袁行告辭,就見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地對她說道:“差點忘了正事!二少爺住在洪福客棧,今日酉時會在客棧中設宴招待貴賓,命你到時去隔簾作陪。”
“這是為何?難道二少爺要在這稽陵縣中開設商鋪不成?”可即便是開設商鋪,以前他也是極少讓自己作陪的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只管今晚準時赴宴,不就一切可見分曉了。”袁行說完,便登上馬車,朝徐瑩揮了揮手,駕著車便走了。
等徐瑩回家,自是又費了一番功夫向徐鄒氏解釋。徐鄒氏將信將疑地看了她半天,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問題,嘴裡嘀嘀咕咕地就進了房。
今日天氣卻是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