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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阿玉便不急於拔刀,逕往那異人身旁繼續察看。
哪知在這時候,異人的頭部已腫脹如鬥,身上腥臭難聞。
仔細察看結果,發現異人衣服滲出不少屍水,這才猛然驚覺那異人乃是傷在一種化骨的暗器之下。
要知道一類化骨暗器,歹毒異常,化屍後的腐汁若沾上人身,仍能致人死命。
阿玉初時不知不驚,這時見此情形,怎還敢去翻動?
但他對於這位異人抱有極大的好感,想知道有關異人的一點身世,好待將來尋到他的後人,告知他們一點訊息。
因此,他匆匆折來一條樹枝,翻動異人的屍體,得到一個小皮袋和一條長約六尺的軟鞭。
但這兩件遺物都已沾有屍水,餘樹奇無可奈何,只得先用掌力開了一個土坑,將異人就地埋葬。
再搜那蕭老者身上,見他並不擄帶兵刃,只有一個長約尺許的鋼管,兩端都有蓋子,不知作何種用處?
阿玉心想:“這條鋼管也可作為老賊的標幟。”
但他將要由老者腰間解下那支鋼管的時候,卻聞到一陣腥臭人作嘔,那股臭味幾乎和腐屍爛肉的臭味沒有多少分別。
他急忙停手,一步躍開,再仔細端詳一番。
他稍停片刻,見沒有別的動靜,鋼管也沒有別的異徵,只是一陣陣的臭氣仍然隨風飄來。
他用手裡的樹枝將管蓋閉上,果然覺得好了一些,這才悟出臭氣是由鋼管所發。
本來那鋼管這般腥臭,使他曾經放棄收取的念頭,但好奇心又引動了慾念,他又決定必將那根臭鋼管拿到手。
他想了又想,終於走往那條小赤蛇旁邊,打算拔出匕首,並將它縛在樹枝上作割斷鋼管繫繩之用。
這時那小赤蛇已死,阿玉腳踏蛇尾,手握劍柄拔了出來,卻幾乎被嚇了一跳。
原來他那支精光閃閃,寒光浮動的匕首,經過插進赤蛇身子,此時已是精光盡斂,通體黑油油如墨哪裡還像一支寶物?
他曾記得幼時,他生父由北地帶了這支匕首回家,他因見匕首柄上嵌的明珠可愛,立即吵著想要。
那時他生父雖慈,但說甚麼也不肯給他這柄匕首,結果是哭了幾天,全然無用。
直到要與田阿姨遠行的前幾天,慈父忽然自動將匕首交他佩帶,仍再三叮囑不可輕率在人前示出。
在迷雲谷也只亮過一次,後來只用它挖草根,削樹皮,方覺它確是十分鋒利,並不知它有甚麼妙用?
不料這回用來刺蛇,竟然變成廢鐵,哪不使他驚慌?
但他立又聞到匕首帶來異乎尋常的腐臭,與鋼管同樣地氣息。
這一來,使阿玉更加明白地知道,方才一切腐屍、腐臭,盡是那小赤蛇造成。
敢情小赤蛇是蕭老賊篆養在鋼管裡面,在對敵時候,放它出來傷人,所以那無名的異人,便在猝不及防中,喪生在小赤蛇毒牙之下。
但蕭老賊的藝業定與那無名異人相差太遠,無名異人雖被赤蛇咬傷,仍及時將老賊擊成重傷,倒地呻吟,而將自己引了來。
他回憶蕭老賊將他引來這一帶谷地,倘若當初沒有那異人點醒,
使他先趕返山寨,而與這狡猾奸險的蕭老賊拚鬥,死的一定是自己!
即以方才搜尋異人傷勢的瞬間,若非耳力勝逾尋常,也要被小赤蛇咬中,化為屍水。
阿玉想到當時的種種危險,自覺不寒而慄,周身起了雞皮疙瘩,默默地出神半晌,才用匕首把小赤蛇剁成肉泥。
奇怪的是,那柄七首看來像是廢鐵,但仍鋒利和原來一樣。
所以阿玉剁碎小赤蛇之後,又將匕首納回刀鞘。
這時,他對於那位替死的異人,真是感激萬分,對埋屍的土坑恭敬地拜了幾拜,並且默默地祈禱一番。
然後,他掩埋了蛇屍和蕭老者的屍首,將樹枝挑著異人的遺物走往山澗,藉水沖洗。
並將自己的匕首也放在水中沖洗,希望它恢復原有的光輝。
但他洗刷好些時間,皮袋和長鞭已不帶有任何臭氣,而那柄匕首仍然不能恢復它本來面目。
阿玉無可奈何,只好將匕首回鞘,突然發覺匕首鋒刃上,有光影一閃,像是花紋,又像是文字。
阿玉一怔!又將匕首拔了出來,迎著天光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了極細極小的三個字。
當初刀身雪亮閃光,耀眼生輝,任誰也未以注意到刀身上鐫刻得有字,此刻一經染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