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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隱藏心事也只為了不教她為自己增添煩憂,誰知,她還是讓額娘擔憂了。
「我已經跟你皇阿瑪談過了,那只是個謠言,祺申貝勒壓根兒沒做過那種事,你別再耿耿於懷了。」
聞言,淳臨眨了眨淚眸。「謠言?」疑惑深印於她眉心間,她一時咀嚼不了這突來的訊息。
兩年前的初夏,裕王府內傳出叔嫂不倫的醜聞,傳言祺申貝勒與嫂嫂淳頤有染,祺康貝勒更因此跟他大打出手,兄弟倆爭風吃醋的傳聞在當時鬧得滿城風雨,連居於深宮的淳臨也耳聞到旁人繪影繪聲的描述。
「嗯,是你皇阿瑪向我再三確認的。」玉如說得堅定,可心底仍有些不確定,不過既然皇上這麼說,事情便這麼著了,她也不想讓女兒繼續惆悵。
淳臨沉默著,腦子不住回想那個錯綜複雜、且教她不安了整整兩年的「謠言」真如皇阿瑪所說的那樣嗎?
「說實在的,祺申貝勒又怎會那麼糊塗呢?皇上向來器重他,『貝勒』這頭銜可是功封得來的,哪像他那阿哥,是名恩封回來的『貝勒』,掛名一個。」撇撇朱唇,提起那個祺康貝勒,玉如的眼裡及語中皆是輕蔑。「裕王爺都說了,他的王位只能由祺申來繼承,日後他成了王爺,那你便是福晉了。」那地位,是一輩子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因此不管那謠言有多不堪,她還是對祺申充滿信心的。
瀅眸幽幽,心緒憂憂,額孃的話並沒給她帶來太多的歡喜,她不在乎他會否當上王爺,只在乎他心裡有沒有她?他是真心願意娶她的嗎?
正欲開口詢問淳臨的想法,門外卻響起了聲音——
「奴才恭請淑妃金安、淳臨和碩公主金安!皇上有旨!」
玉如蹙了蹙眉,隨即放開了淳臨,往大門一喊:「宣吧!」
「皇上有旨,宣召淳臨和碩公主往『養心殿』一聚,奴才恭迎淳臨和碩公主啟程——」
「經方易中的調查,博啟圖於去年的會試裡確有舞弊之嫌。」
養心殿的東暖閣內,暗地調查得來的訊息迴盪於一片檀香嫋嫋中。
紫檀御椅上的男人銳目一眯。「又一個貪官汙吏。」他的一聲輕嗤,已是不怒而威。
立於前方的男子不吭一聲,稟報過禮部尚書的罪行後,他靜待主子的命令。
「假如朕將博啟圖交付你查辦,你該當如何發落?」
「奴才會趕在此次春闈前,請皇上恩准博啟圖卸任尚書一職,讓他得以告老還鄉。」
「僅此而已?」輕皺起眉,皇帝不解他的做法。「你不打算揭發他的罪行?」
祺申搖首,眉目英挺而嚴肅。「皇上一向重視科舉賢才,若然揭發博啟圖的惡行,恐怕會有損皇上英名,加上博啟圖年事已邁,也不好受任何刑罰。況且去年的春闈已過,今年的春闈眼看就要開始了,撤換尚書、亡羊補牢方為上策。」
挑了挑眉,皇帝勾起淺笑。「顧慮朕之聲譽,此為忠厚,顧念博啟圖年邁,此乃仁厚,最後顧全春闈會試的公正,決意驅遣禍首——」忽而一頓,他起身踱到祺申面前,徐聲下了個定論:「你的做法,既存仁德之心,又不失大將之風。」
的確,祺申那條理分明、乾脆俐落的處事手法教他打從心底讚佩。
「皇上過獎了。」祺申淡道,俊逸的臉容依舊嚴謹。
「祺申,若然要你推舉一人升任禮部尚書一職,那會是何人?」皇帝問道。
「奴才會推舉方易中。」
「朕不需要兩名漢尚書。」皇帝一口否決了他的提議。
六部均設滿漢尚書各一人,絕不可能出現「雙滿」或「雙漢」的局面。
「所謂有能者居之,奴才認為不該有滿漢之分。」祺申只管直抒其感。
他的敢言教當今大清天子漫開了深刻笑紋。「你和方易中同為左侍郎,你沒想過自己足以勝任此職?」
「奴才自知能力不逮。」
「無須如此謙遜,朕只會把臨兒指給人中騏驥。」放眼望去,八旗子弟中論出身或品德,唯祺申一人配得上淳臨,縱然他曾在感情上誤入歧途,可皇帝始終相信他在婚姻大事上是個有承當的大丈夫,定會替他照顧好愛女。
自古帝王皆自負,與其說他相信祺申,倒不如說他相信的,只是自己的眼光罷了。
提起此事,本是無波無瀾的俊臉翻起了一絲暗湧。
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皇帝沒錯過那一點兒的變化,龍心立時不悅。
「已經過了兩年,你還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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