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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說再託人去確認。”老王不耐煩地抹了抹臉,“你們身邊還有沒有錢。”
大夥兒紛紛找出身上帶著的美金,統一給了老王——其實心知肚明,此刻嚮導擺明了要訛錢,但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老王又一頭鑽進了夜幕中。同事開始和大使館聯絡,彙報了相關情況後,對方十分重視,吩咐我們既然完成了拍攝工作,明天一早就回斯威亞首都。至於被擄走攝影師的具體情況,他們會透過政府和當地勢力確認。
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晚,嚮導終於帶回了確切的訊息:老廣果然被當地一支武裝力給抓走了,目前生死不明。
唯一的好訊息是,大使館已經給了積極的反饋,已經透過某些特殊渠道和武裝方進行接觸並希望我們提供更多關於老廣的資料。把相關的資料整理好電話通報了大使館,老王開始催促我們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回斯威亞首都。
我和衣躺在床上,卻始終睡不著,想起很早之前看過的一個影片,被某國反政府武裝綁架的外國人被殺,以此向政府和國際示威。
老廣不會的。我強迫自己否認這個可能性,他這麼個老好人,一定不會的。
上次我們外出取景,我把自己的礦泉水給灑了。老廣憨憨笑著,把自己那瓶倒了一半在我的瓶子裡,說:“你喝。”
那個老好人,家裡還有個剛滿週歲的女兒
聽著屋外越來越密集的槍聲,我明白,其實不止老廣,我們團隊的每一個人,都處在高度危險中。嚮導剛才衝進來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說是我們這裡是扎伊爾河的上游,也是武裝力量要搶佔的高地,最好能夠及早離開。
自從老廣被擄走,我不止一次想到過死。
對我來說,死亡比起旁人更加輕鬆的是,大概沒有人會因為我的離開而難過——除了老麥吧幸好,在我走之前,已經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連那幾套很貴卻沒怎麼穿過的衣服,我也已經在走前送給了許琢
忽然忍不住苦笑起來,白晞,你還是怕死的否則,怎麼會想起這樣細節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全組人坐上了麵包車,往斯威亞的首都開去。
現在我對汽車封閉的車廂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恐懼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一直覺得不安,彷彿路上會出事。
我安慰自己,這一定是因為路上不斷有載著大兵的卡車來回開過,戰事更為激烈了。老王拿著僅有的一部可用的電話,不斷地和大使館以及當地熟人聯絡。
車身忽然一晃,我聽到一聲尖銳至極的剎車聲,所有人身子往旁邊一歪,車身堪堪擦著路邊的大樹停了下來。
驚魂未定,我從座位上坐起來,看到一個荷搶實彈的黑人士兵備著衝鋒槍,站在車前示意我們下車。
嚮導捂著被撞傷的額頭,跌跌撞撞地下車,開始和士兵溝通。
半晌,他垂頭喪氣地上來說:“前邊過不去了。”
“過不去是什麼意思?”
“在開火,要等他們停火。”
“不能繞道嗎?”
嚮導比畫著說:“就這樣一條路,難道往蘇伊爾河裡繞嗎?”
大家面面相覷,老王畢竟經驗豐富,跳下車,悄悄往那個黑大兵手裡塞了些錢,湊過去說幾句話。
那人倒是不客氣地收了錢,可還是衝著老王擺手,嘰裡呱啦不知道說了什麼。
良久,老王鐵青著臉回到車上,“他倒是肯放我們過去,但是前邊真的在交火,過去恐怕有危險。”
“那我們該怎麼辦?”
“等著吧,那邊過去有個小鎮,咱們先住下。反正這裡開火停火也是常事,或許晚上就能開走了。”他儘量用樂觀的聲音說。
車子又開了小半個小時,找到了那座小鎮,裡邊都沒什麼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館安頓下來。嚮導十分嚴肅地警告我們,“千萬不要往西邊的小山坡裡走,那裡曾經是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激戰的高地,埋了不少地雷。”
我嚇了一跳,死死盯了那片看似平靜地小山坡一眼,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踏足那裡。
“這樣吧,大家都統一行動,沒事不要出去亂走。”老王憂心忡忡地看了四周一眼,大約嚥下了後面半句話,“這裡也不安全。”
雪上加霜的是,這裡的通訊竟然完全地和外界隔斷了,僅有的一部電話也找不到訊號,更別說網路了。我有大片大片空閒無聊的時間,只能和同事一起檢視之前拍的照片。
聊以自慰地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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