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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的眉目間浮出幾許心疼,罷了還是不要讓她擔心吧,“不會有大婚的,外戚干政,朕還沒有糊塗到那種地步!”
單是一個桐太后就已令他手腳受縛,再加上個玉家三小姐,那他靛朝的江山豈不是要讓給一群只會家長裡短、指手畫腳的女人?
可,腦海中又出現那個放肆的少女,那一身墨紫色的錦衣著在那嬌小玲瓏的身子上,本來是該顯得極其老氣,也確實,第一眼看去,一個半大的少女穿那樣厚重的顏色,不好看得緊。
可對上那雙水靈靈的杏核大眼,不知怎的,突然就和諧起來,再加上那多變的神采,反倒是給那張稚氣的面孔添了幾分尊貴。
尤其是那戲謔的回眸一笑:繾綣中帶著嬌柔,纏綿中帶著誘惑,明明是張稚氣未脫的臉,卻偏偏因了那一個笑生出幾分勾魂攝魄的味道,連帶著那身墨紫色的錦衣也多出幾許飄逸魅惑,真真是勾人到了極點。
還有那放肆的言語、旁若無人的笑聲,迴盪在他的耳邊,如同初時聽到的一樣,心頭癢癢的,如同被羽毛輕拂了幾番。
身在他懷中的謝妙言覺得此刻的睿帝與平日有異,而她竟說不出哪裡不對,也說不出他這是為了什麼,只知道是有些微的失神。
於是,美目流轉,朱唇輕啟,軟如春江糯米的女聲低低地喚了一句:“陛下”
齊鳳臾立刻回了神,心底咒罵了一句:玉家那該死的三小姐,果真是個禍害。
看到齊鳳臾雙目精光匯聚,灼灼懾人,謝妙言那把柔軟的女聲又說道:“今春的桃花開得正盛,可也已經有少許飄零,臣妾看得有些神傷,並非為了陛下大婚的事。”
“詩經有言: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當真是這樣,這滿園春色看得臣妾滿目嫣紅,可那下句說得也的確更妙:之子于歸,宜室宜家。陛下也該是找個這樣的佳人的時候了。”
打從進宮,從才人一步步爬到貴妃的位子,她謝妙言一直獨攬聖寵,如今已是第七個年頭,做妃子的本事自然已經堪稱出神入化,又怎會不懂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你倒是有閒情,還思量著替朕物色起佳人來了,虧得朕在太后那兒還發了通脾氣。”齊鳳臾見她說起詩書,也知道向來心思頗重的謝妙言內裡放寬了些。
又向齊鳳臾的懷裡靠了靠,她揚起頭對著齊鳳臾,一副欲言又止、欲語還休的樣子。
齊鳳臾在朝政時勢上可謂是洞若觀火,面對臣子將士,任誰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眼前這淡如青煙、清麗如畫的女子有何愁腸,他還真是猜不出。
又或者是不想猜、不願猜
不出片刻,妙言自會相告,她素來不會給自己添麻煩。
果然,謝妙言還是開了口:“陛下已經拖了五年時日,再不大婚,朝中是說不過去的。玉家在軍中聲勢雖不及楚家,可得罪了太后,怕也不是明智之舉。”
憑桐太后的手腕,朝中老臣十個有九個站在她那邊,拂了她的意,齊鳳臾的日子可就沒現在這般安閒了。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可聽在齊鳳臾耳裡卻是萬分掃興,鬆開她,劍眉緊鎖,冷聲道:“朕還真不知道愛妃有這等本事,竟對軍中局勢也略有耳聞?”
他此時周身都是寒意,連對謝妙言的稱呼也換作“愛妃”,不復半點親近。
龍有逆鱗,他齊鳳臾平生三忌,第一的便是:後宮干政!謝妙言雖是他心之所繫,可犯了這一條,也絕沒有姑息的可能!
知他動了真怒,謝妙言慌忙跪下,臻首低垂,急急道:“臣妾知罪”語罷,一雙含淚美目看向齊鳳臾,端的是含情脈脈、楚楚動人,那小鹿一般受驚恐慌的眼神,惶然無措,看得齊鳳臾心下一緊。
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不就是勸朕大婚嘛,此事朕自有主張,妙言就不要再操心了。”看來把妙言嚇壞了,齊鳳臾想著想著,便心生了憐愛之意。
靠近那跪著的美人,牽起那柔若無骨的柔荑,果然掌心一片冰涼,手中緊了緊,齊鳳臾欺上前來,在那精緻的耳垂邊低語道:“不要多想,朕不會答應的,再怎樣皇后的鳳冠也是留給朕的妙言的。”
二人牽著手,朝內室走去,行在前方的齊鳳臾自是沒有看到柔貴妃臉上稍縱即逝的一縷得意笑容。
看來今日新月又照良宵
第四章 醉花蔭
這一日,玉家四少心情極佳,出了鳳鳴軒,滿面春風地與眾人打了招呼,隨後便朝城南走去。
今日約了衛家少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