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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搞錯,那個張先生家裡賣瓦斯的,你不怕哪天家裡爆炸或者一氧化碳中毒嗎?”梅寶蓮對老媽的品味真是嗤之以鼻,敢情她是來者不拒,什麼相親都接下來了。況且相親物件都是一籮筐的大叔老頭,她現在是怎樣啊,又不是非嫁人不可!
“你今年二十六了耶,再過幾年行情不好別怪媽沒幫你找物件,哼。”隔壁家老趙的女兒比寶蓮小兩歲,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她看到就替梅寶蓮著急,為什麼自家女兒對婚事總是不緊不慢的。“難道你真的打算不嫁人一輩子窩在家裡蹲嗎?”
“不嫁人又不會死!”
許樂被梅家母女倆的拌嘴給逗樂了,很久以前他就覺得梅家是個歡樂的家庭,特別羨慕梅寶蓮。十年如一日,無論什麼時候再見,都能看到她們有趣的鬥嘴,一切就如昨日。梅大媽擰著梅寶蓮的耳朵教訓她讀書不用功,梅寶蓮卻抬高音量反駁老媽不知道知識分子都是被書砸死的搞笑言論。所以,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梅寶蓮比他幸運,一直都活得幸福快樂。
“唉,丟臉死人。”梅寶蓮掩面,她努力裝出來的淑女矜持因為肚子傳來煞風景的咕嚕聲而前功盡棄。
“許落,要不要來我們家吃個飯?今天煮紅燒肉,寶蓮每次都會添三碗飯呢。”老媽從來都不會給自己女兒留點面子,盡情地打擊她才是為樂之本。
“那就勞煩阿姨了,我真的很想念你燒的菜。”
梅家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天生的燒菜能手,鑑於這一點,梅家老爹自從被革職後就乾脆揹著鍋子到樓下小菜館當廚子。路過小菜館,老爹看見母女兩人驚喜大叫:“你們可回來了?”
“哦?老爸,你下班了麼?”
“還沒呢,現在在摸魚。”於是不負眾望惹來母女兩人的白眼。
“摸你個大頭,還不快點回去工作!”老媽挽起袖子就想教訓丈夫一頓,“你現在是失業老青年,好不容易還能找到廚子這份工作就給我老老實實幹下去啦!”
“呃,現在還沒到晚市啊,我炒了一箇中午的菜都快手抽筋了啦!”老爹伸出手臂,把燙傷的鐵證大喇喇地亮出來,準備接受母女倆的崇高敬意。
“爸,那是你昨晚煮泡麵被熱水燙到的啦。”梅寶蓮明擺著要拆穿老爹的謊言,尤其老爸吃掉的那包泡麵還是她最愛的紅燒牛肉麵時就更加罪大惡極。
你你你你你這個不孝女,竟然出賣他!真是生塊叉燒好過生她了啦!老爹含淚接受母女倆的鄙視,但他瞥見一旁的許樂就陰鬱擴散:“哦,這不是許落嘛!”
“梅叔叔你好。”他晃了晃手裡握的頂級白酒,“這個當做禮物,不嫌棄吧?”
“哪裡哪裡,這麼破費呀。”老爹感動得老淚眾橫,一副要跟許樂哥倆好似地回家。結果被妻子河東獅吼徹底清醒了,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到店裡做事。
臨近黃昏,梅大媽在廚房張羅晚飯,梅寶蓮則和許樂在陽臺閒話家常。喧鬧依舊不改,老舊住宅區被夕陽染上一片橙黃色,幾乎是溫暖的色調,柔和的光線將梅寶蓮的側臉勾勒出動人的線條。許樂看著她,有點發怔。手情不自禁地再度撫上她的臉龐,梅寶蓮因為他的突然舉動而怔住。微風把她的頭髮吹得凌亂,許樂用手指替她細心梳理,很多感情仿似從眼裡慢慢流露,更勝於言語。
終究還是開口問她:“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亂。”
撫摸著她臉龐的手滑落至她的柔荑,然後緊緊握住。許樂將彼此的臉拉近距離,他想要親吻這張臉,想要擁抱這個人。梅寶蓮卻推開了他:“不要這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眼淚也不知道何時狼狽地滑落。有一瞬間,她看著許樂的眼眸憶起了凌志,他們有著一樣深邃的眼睛,能夠透徹地看到她的不知所措。
“我還是不可以嗎?”
梅寶蓮輕輕搖頭:“即使我不愛你,你也無所謂嗎?我不想傷害你,許樂你是個好人。”
“你還放不下凌志。”這是再肯定不過的事實,許樂眼裡閃過一絲嫉妒的光。那種糟糕的男人,為什麼梅寶蓮要喜歡那種男人。“是因為我不夠他有錢還是我家世不夠他顯赫?但你也知道現在的淩氏只能依附白氏生存了吧,凌志是成不了事的男人。”
“許樂”為什麼他會這麼生氣,只是僅僅替她感到不值嗎?可那分明是一種扭曲的嫉妒與嗔怒。
一頓飯下來,除了老媽和許樂聊得起勁之外,梅寶蓮一直悶著聲埋頭吃飯。她始終不敢直視許樂,總感覺她必須鼓起更多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