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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貞娘在邊上聽得這些,也明白,自家七祖母沒有誤會孫家,配方果然是孫佰一偷的,如此一來,孫家之事她是說不上什麼情。雖說李家有實施私行之嫌,但這是在大明,不是在後世。
她李貞娘抗不過這個世道的規則。
一夜便睡的昏昏沉沉的,早上起來,貞娘便又早早的去老虎灶那邊幫水伯做事,做完,回家。
沒想才剛一進門,就被喜哥兒拉著跑。
“幹什麼?你小子。”貞孃的胳膊被他扯的生痛,齜著牙道。
“今天,墨坊那邊要對孫大郎行刑了,我們去看看。”喜哥兒一臉興奮的道,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貞娘一聽是這事,沒想處置的這麼快,反倒一手扯著喜哥兒,一溜跑的一起去了墨坊那邊。
李氏墨坊有一個放鬆木的大院子,如今院子的中間,孫佰一被綁著坐在一張椅子上,兩條腿就架在一邊一個臺子上,兩個李家的家丁就拄著小胳脯粗的棍子,只等令下行刑。
這是私刑,明著不允許的,但在大明,有族法族規,村法村規,行法行規,等等,都有一定的量刑權,所以,只要證據充足,便是允許的,算是古代的潛規則。
孫佰一此時哭嚎的不成樣,只是沒人理會他。
“貞娘,喜哥兒,過來。”看到貞娘和喜哥兒,李老夫人朝兩人招了招手。
貞娘便扯著喜哥兒過去。
“好,如今人都到齊了,我最後再問一句,你孫家還有什麼可說的,我給你們辯解的機會,若是沒有,便要開始行刑了。”隨後,李老夫人站起來,冷冷的環視了一下眾人道。
“老夫人,我家大郎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這回吧。”馮氏在一邊哀求著。
“大河媳婦,國有國家,家有家規,你家大郎這次的錯太大了,如果不從重處置,以後是誰都敢朝我李家下手啊,我李家擔不起啊,抱歉了。”李老夫人長嘆一聲道。
神色依然堅決。
這時,一邊的孫月娟也一臉哀求的看著貞娘。
“小貞娘,記住,這世間,規則就是規則,不可因情而廢法,商戰如戰場,一步錯,滿盤輸。”這時,李老夫人突然道。
“法理人情,情難道不是規則的一種嗎?”貞娘反問,雖然她李家八房處境尷尬,再加上這次是孫大郎咎由自取,貞娘並沒有一定要孫家強出頭的意思,但前身跟孫月娟感情確實很好,再加上她之前也答應過孫月娟,能說情的時候不防開個口,本來她是沒這機會,可這會兒,七祖母這番話卻分明是在教導她,因此,她便開了個口,不一定是要為著孫家說情,而僅僅是情於法之間的一種討論。
“法針對的是事,情針對的是人,法對事不對人,而情卻因人而異。”七祖母一字一頓的道。
這話貞娘自然明白,但要做到實際,其實卻很難,最難掌握的便是一個度。
這會兒,貞娘看著七祖母,突然的,她有一種感覺,七祖母還是在佈局。
“好,既然沒別的了,那就開始行刑。”李老夫人下令。
“慢,我有話說。”就在這時,孫大河一臉蒼白的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孫管事,你有什麼話?”李老夫人望著他。
孫大河緊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道:“此次配方事件,大郎僅是幫兇,我才是幕後黑手,是我讓大郎出手的,夫人若是要處置,就請處置我吧。”
孫大河此話一說,周圍一片譁然,自上回鄭管事因貞娘煙煤的事情被降職後,孫大河升了職,如今可算得上是墨坊的三號人物,除了邵管家和李景東,下來便是他了。
這樣一個墨坊的三號人物,居然做出這等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你說這話想明白後果了嗎?可不能因為心疼兒子,就替他頂罪。”一邊七老夫人平靜的道。
“正是因為想明白才說的,我一個做父親的,總不能讓兒子替我頂罪吧。”孫大河亦冷靜的道。
“好,那我當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再問你一句,孫佰一偷墨方事情,幕後的主使是你孫大河嗎?”這時,李老夫人重重的發問。
“是我!”孫大河咬著牙道。
“好,能承認,能站出來就好。”李老夫人再盯著孫大河看了一眼,然後頹然的坐下:“可惜啊,可惜啊若不是發生這事情,我本想我走後把墨坊和佑哥兒託付於你的。”
李老夫人是真正的心痛,這些年,不但她老了,邵管家也老了,這孫管事是她下力氣提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