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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官,哭了大半宿,弄得我一夜沒睡,我要再補補。”這時,李貞孃的大嫂杜氏抱著一歲左右的兒子小笑官出來,連著一根長長的揹帶子,直接塞到李貞孃的手裡,然後便睡眼惺忪的轉身回屋繼續睡她的回籠覺了。
“你妹啊。”饒是貞娘淡定,這會兒終忍不住低咒一聲,然後看到小笑官在自己懷裡笑的沒心沒肺,又覺哭笑不得。
最後只得用揹帶兜著小笑官的屁股,背在身後,笑官這時卻是瞪著烏溜溜的眼睛,扯著她的頭髮玩,李貞娘沒好氣的拍開他的小手,這小傢伙卻又換一隻手繼續扯,扯得李貞孃的頭皮一陣痛。
總之,這一家人,連著個奶娃子都是不省心的。
李貞娘一邊腹誹,一邊出門。
此時雖然已是卯時,天光已亮,但在這城門洞裡,依然黑暗如深夜。
城門洞巷子是一條運貨進城的通道,就建在城門樓下,只有間隔間的幾段能露出一片天外,其他的就跟遂道一樣,再加上道很窄,便是豔陽天裡,這裡的環境也是陰暗潮溼,這樣的地方,別說有錢人,便是家道能過的去的,都不稀罕,也因此,這城門洞巷最後就成了這些短工幫閒的落戶之地。
換後世來說,這裡就是一個貧民窟,棚戶區。
百多年來。
漸漸的也就形成了城門洞巷獨特的生活景緻。
而早上到老虎灶裡打熱水就是城門洞特有的一景,此時,各家各戶都有人提著木桶或者銅壺出來,漸漸的就匯成一股子人流,熱鬧的很。
李貞娘提著大銅壺,揹著小笑官兒隨著人流走,不一會兒就看到老虎灶門口那盞獨特的虎頭風燈,那昏黃的光線,在蒸騰的水蒸汽裡如同水墨畫一樣暈染開來,顯得即懷舊又溫馨。
老虎灶的門前幾個來打熱水的大娘嫂子的邊排隊邊聊天,不外乎東家長西家短。
而虎灶裡的水伯則忙的腳腳不粘地,一會兒要給人打水,一會兒要到灶頭添柴火,還要給空出來的大鍋加冷水。
李貞娘在外面瞅著,便把銅壺放在排著的隊伍裡,不用擔心別人插隊,這時代這方面比後世規範的多。銅壺擺在那裡,別人還會隨手幫著你往前移,決不會有人插隊。
笑著跟周圍的人打了聲招呼,李貞娘便從人群裡擠進了老虎灶。自顧自的幫著水伯忙活了起來,添好了大鍋裡的水,就坐到灶頭添柴火。
雖說做爹孃的不招鄰里待見,但家裡窮困,周圍鄰里能幫還是會幫一點的,比如她來開啟水,別人一桶要兩文錢,而對於她家,水伯一向只收一文錢。這就是情份。
“喲,那不是李家的二丫頭貞娘嗎?這丫頭一向是個沒心沒肺的貪吃鬼,如今倒也曉得幫人了?”外面一個老嫂子看著在灶裡添柴火的李貞娘,一臉稀奇的道。
“嗯,這十來天,我天天都看到她幫水伯幹活,倒是比以前懂事了。”另一個嬸子道。
“有那樣一對父母,她要是再不懂事,怕以後就沒活路了,那田家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這時,邊上一個大娘神叨叨的道。
“什麼事啊?”周圍幾個人都好奇的問,“前幾日田家大少爺田本昌邀了幾個同窗遊黃山,不慎掉下懸崖了。”那大娘瞪著眼晴道。
“啊”周圍人都一聲驚呼:“那怕是沒命了吧?”
“何止沒命,我告訴你們,搞不好連屍骨的都撈不著,歷來這在黃山上摔下懸崖的,你看有誰家撈著個屍骨回來的?慘哪。”那大娘搖著頭嘆息道。
“唉呀,這下貞娘可完蛋了,前段時間那趙氏不是才逼著田家人定下婚期嗎?這下,貞娘不就成了望門寡?這以後再想嫁個好人家就難了。”一邊先頭說話的嬸子一臉可惜的道。
“呸,就貞孃家裡那些人,就算不是望門寡,好人家也不敢要她。”那貌似靈通人士的大娘道,隨後又壓低聲音道:“我有一個妹子在田家幫廚,我可聽我妹子說了,田家人已經放出話來了,說田本昌出事都是貞娘給克的,因些便是這望門寡都不要李貞娘做,人死了都要退親。”
“退親這對李貞娘來說未償不是好事,只是李家那趙氏可是掉在錢眼裡的主兒,當初逼著田家定婚期,不就是為了田家的聘禮嗎?如今這些聘禮怕早讓李景福給敗光了,李家如何還能拿得出來?”那老嫂子道。
“可不就是。”,聽著那老嫂子這般說周圍人一陣嘆氣,說起來這趙氏也太沒有自知之明瞭,這貞娘同田本昌的婚事是當年李金水同田老爺子的一句戲言,而今田老爺子早過世,李金水也不再是李家墨坊的大掌櫃,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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