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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驚立當場。她知道,當時靜彥被要出宮去,當了別人的妾氏,是拂了她本人的意思的。她那樣的女子外柔內剛,看來溫婉柔弱,實則心裡卻是剛強的。
她竟然刺死阿木爾,而後自裁,當時必是被迫得無路可走了。
可竟然,連自裁之後,那些蒙古貴族都不願放過,就不曾想過,靜彥臨死前,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致如此的麼?
“啊!”正思索間,手腕被人狠狠捉住,拉了過去,手中托盤飛出,落在地上,杯盤紛紛碎裂,如一地白玉。
靜彥~~~當時也是寧為玉
35、漢女只能為妾 。。。
碎、不為瓦全,懷著這樣的心思走上絕路的麼?
側頭看著拉她的布日顧德,眸子中盡是仇恨兇猛:“如果可汗真要重罰,以儆天下,便應捉幾個前朝地位相當的漢人女子,誅於大家眼前,讓她們也知道,若敢再犯,可不是一命賠一命這麼簡單!”
案上的寧遠豁然站起,滿面怒容:“放開她!”
那聲吼,前所未有地怒氣,他不是隨便發火的人,若發起火來,樣子駭人,即便是在座的大臣,多有身經百戰,也不禁悚然。
感覺狠抓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些微一顫抖,布日顧德尷尬立於當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即墨輕聲說:“布日大人,您且息怒,可汗必然是會妥善處理此事的。”
見布日顧德轉頭,看了即墨一眼,眼神中仿有疑惑,又有些迷離,猶豫了片刻,輕輕將她放開。
即墨不再看顧任何人,低頭去撿地上的碎瓷,因著別人看不見她臉上憂傷神色。靜彥~~~你最後在阿木爾家中,過的是何種生活?以至於要棄一切於不顧。那樣的悲催日子,必然是實在過不下去了吧。還不若當時留於宮中,即便苦些,還至少能互相照應。
轉念一想,當日靜彥離宮,可有多少選擇,即便一百個不願意,也無能為力了。
眾人紛紛落座,寧遠也似漸漸熄了怒火,重又回到位置上。
他皺眉思索半天,淡淡開口:“這樣吧,從此之後,蒙漢不得通婚,漢女但凡嫁與蒙古族人,只能為妾,不得為正房,也不得與丈夫同塌而眠,以免再出禍事。”
即墨抬頭,望進他眼底,可知他這命令斷絕了多少後路。那雙眼卻幽深如深潭,裡面多少訊息,她讀不懂。
蘇赫巴魯坐於位置之上,似是有些滿意地往後靠了靠,若有深意地看了即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可汗,若是當年您父汗,可會下更加狠厲的命令,光是蒙漢不得通婚這項,彷如隔靴搔癢,能起多少作用,又能讓多少蒙古勇士心服口服?”
寧遠冷冷一笑,緩緩開口,語氣不輕不重:“當年父汗對漢人實行的鐵血策略,在座的幾位老將軍都還是記得的,就為著漢人地位實在過低,蒙古將士可隨時侵犯人妻女,搶掠漢人財物馬匹,將人拉來充當奴隸。最後但凡有漢人居住的邊關城池,蒙古人不敢單獨出行,只因不知何時,就會有人在背後偷襲。連主婦在集市買肉,都要將買下肉菜購於何處記錄在案,以免誤食漢人下毒的豬肉,以至毒害全家。要不是後來安撫漢族,將之前所有不公政策予以廢除,並重用一批漢臣,還不知會有什麼結果。各位還記得當時茶價飛漲的那段時日吧!若然還想這樣,各位便忙著恢復父汗當年的所有政行好了!”
蘇赫巴魯
35、漢女只能為妾 。。。
拉長了臉,微顫了鬍子不好再說話,當年的事情,他也記憶猶新,那時的草木皆兵、風聲鶴唳,在剛征服的漢地反應得尤為明顯。
不得不承認,的確也是由暴政所致。
“既然定下蒙漢不得通婚,為何還要開道口子,允許漢人為妾?”一旁的另個即墨不太認得的大臣問。
“布赫大人,您已過花甲,許是忘記年輕時候的事兒了。”寧遠側頭看著布日顧德:“就我們這裡的布日大人,還正值壯年,你可問問他,是否願意將府裡的那兩個漢人妾氏送出去,從此不再見面。”
布日尷尬側頭,不敢再看他人,也就滅了氣焰,不再說話了。
又是冷笑:“即墨,你過來。”寧遠叫住正要出去換茶盞的她問:“當年留在掖庭的貴嬪帝姬,如今還剩在宮裡的,還有多少?”
即墨點頭,答得清朗:“當時充入掖庭的有一百三十二人,如今剩下的約八十七人。”
“你倒記得清楚!”他微微一笑,笑裡隱藏著些許深意:“那些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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