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字從一樓慢慢往上攀升,她面對著牆壁用額頭一下一下地磕著牆壁。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副單薄的小小的肩膀就覺得很傷心。
如果她真的是一頭小狼,被人從小養大,估計也會比狗還乖,蜷縮在腳邊,甜蜜地磨蹭你的腿,溫柔地舔著你的手指,那種冷漠兇狠是對著你以外的人。他就是這麼篤定,這麼想著,便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她了。
生活在這麼一個現實的世界裡的孩子,像她這樣現實目標明確才是對的吧。
他妥協了,為了這個孩子而在慢慢對他的原則妥協。
見他不說話,微側著頭看窗外,漂亮的食指咬在唇邊,好像很困擾的樣子。有幾縷長髮貼著修長的頸子,好像說什麼拒絕的話,都能傷害到他似的。
多晴幾乎一下子就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起來。
多晴突然哈哈大笑,推他一下:“哈哈,騙你的啦,當然是畫稿比較重要。我跟學長說一下排練延後,他可以理解的。”說完又像說服自己一樣,“他人真的很好。”
付雲傾從反光鏡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車子開到寺廟,他像往常一樣去寫功德簿,送香火錢,當然名字寫的是他的父親。他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去跪那眉眼微磕泥身塑像。可是一轉頭卻見紀多晴在那裡跪著,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唸叨著什麼。
出來以後,他燃了一根菸笑著問:“你信那個?”
“信。”她說,“我還信上帝,聖母瑪利亞,安拉,為什麼不信?”
“因為神不存在啊。”
“你怎麼知道不存在?”
“那你怎麼認定神存在?”
“我也不知道。”多晴說,“不過,如果有的話,他就在那裡看著,什麼都能看得見。”
她很溫暖,像一頭皮毛柔軟的幼狼。
多晴早就在編輯部聽說付雲傾下個月要去東京參加一個交流會。除了他,還有兩三個名頭不小的動漫畫家和有潛力的新人。社裡陪同人員的名單裡除了林嘉和蕭漫,其他的人員都是待定狀態。
雖然說是出差,但是行程安排得很鬆散。甚至社裡為了犒勞這些財神爺們還安排了豐富的旅行活動。秋天京都寺院裡的楓葉已經紅得好似煙霞,在紅葉下泡溫泉,吃壽司刺身。而且有美男在側,編輯部裡的女編輯們早就已經是半瘋魔狀態。
多晴這麼個對外界完全不感興趣的人,想不知道都難。
付雲傾是標準的工作狂,工作起來就忘記時間,多晴也忘記了,她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等預計的部分忙完,多晴抬頭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為了防止有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工作,她把手機設定成了靜音,十幾條來電顯示也是意料之中。
以何夕學長那隨時被獅子靈魂附體的脾氣,十幾通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她看了一眼還在收尾的付雲傾,輕手輕腳地跑去衛生間打電話。這個時間何夕絕對不會睡覺,她打過去響了一下就被結束通話,她打了幾次,那邊終於不勝困擾地關了機。每次做錯事情才想要祈求原諒的小孩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在衛生間裡抓了半天頭髮,剛出門就看見門神一樣的付雲傾倚在門框上,眼神漠漠地散著看她。
“你那個學長不接你電話嗎?”
她搖了搖頭:“才不是給他打電話。”
“你這樣是不行的,男人都是這樣,你越貼著他,哄著他,他越不在乎你。”
“我又不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他在乎不在乎有什麼關係?”
“就這樣單戀一輩子?”
她又搖搖頭:“不會很久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會很久的,自己還會喜歡上別人,因為她經受不住別人給予的任何一點溫暖。只要她得到了,她就想要還。她欠得已經夠多了,已經快還不上了。多晴心裡微微唏噓了一下,忙集中極力做事。
可是付雲傾明顯感受到她的魂不守舍,雖然做事還是滴水不漏,可是用文藝點的話說就是,他感覺不到她在這裡。一點都不。他也知道為了什麼,所以不自覺心下微微地皺起來。這孩子總有種晴雨表的氣場,不知不覺地影響著身邊的人。
紀多晴離開時已經是凌晨,他體貼地問:“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雖然這麼說著,卻是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一點也沒有行動的意思。
“不用的,地鐵站很近。”
她在門口穿上鞋,像小孩子那樣用鞋尖磕了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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