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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
柳蔓月翻了翻眼睛,那玉簟秋能光著去皇上那兒,便早就不知矜持為何物了。只那樣兒都不成,難不成還真個要像白香說的這般去直跟皇上說?
這主意雖不大好,倒也不是不可試,要不哪天透個信兒給那玉簟涼,叫她去試試?
打水裡頭出來,抹乾身上,沒過一會兒子便又覺著身上微有些發汗,皺著眉頭瞧了外頭那昏昏沉沉的天色:“這似是憋著雨呢,要下也不快些個。”
白萱鋪著床,聽了笑道:“主子不知道呢,每年這會兒都會如此,成日家憋得人身上發膩,在這鶴臨園兒時還好些,京中就更難熬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眼見便快立秋了,過些日子便涼爽多了呢。”打外面兒倒水回來的白雪聽了,亦接道,“只盼著莫要明兒個一早便下雨,不然主子這路可不好走呢。”
想想明兒個還要伺候那小皇帝,柳蔓月忍不住又是輕嘆一聲,轉身睡到床上。
白雪那嘴,平素也說不準什麼,可偏偏今兒個這事兒倒叫她黑中了。
無語的瞧著外頭那下成了雨幕一般的灰暗天色,柳蔓月轉頭朝三白問道:“聽雨閣那裡沒人過來傳話兒?”
三人搖頭,主子這是夢還沒醒麼?皇上哪裡會惦記著這些小事兒?許在皇上心中,這四個美人兒跟宮內那些宮人也差不了多少,哪裡會怕她們淋了雨?
長嘆一聲,身披上蓑衣,頭上帶著斗笠,白雪又跟著一路打著傘,直把她送到了聽雨閣方罷。
“柳美人辛苦了。”見來的人是柳美人,孫得隆一臉笑意迎了過來,這位可是皇上說的“自己人”,忙親手接了那斗笠,向後一伸手,“柳美人請上樓歇歇。”
裙角溼了一大片,鞋子也是如此,換過小太監取來的鞋子,柳蔓月只得一邊心中暗罵,一邊爬上了樓梯。
正走著,就見小珠子愁眉苦臉的抱著一堆紙張匆匆走來。
見那紙張上除了墨跡便是字畫,柳蔓月心下疑惑,莫非是皇上閒著寫畫的?叫他去燒不成?
“哦,柳美人請,皇上正等著呢。”見來人是柳蔓月,小珠子忙笑著彎腰道。
衝他微點了點頭,柳蔓月自上樓而去。
“沒淋著你?”見柳蔓月頭上是乾的,身上除了裙襬處外皆沒見水,皇上那眼中似有一絲詫異。
柳蔓月微愣,隨即心頭冒了絲兒火起來,臉上笑得越發甜膩起來:“妾倒不知道皇上喜叫人淋雨,是以來時穿得多了些,可要妾身現下出去轉悠一圈兒再回來?”
皇上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是瞧見什麼可惜的東西似的,輕搖著頭,嘆了一聲兒:“罷了,就你這身子,出去一圈怕是回來就要倒下了。”說著,抬手朝那屏風後頭一指,“把衣裳換了吧,那裙子哪裡還穿得?”
見邊上放著一身同自己身上一般模樣的衣裙,而非是平素穿的小太監衣裳,柳蔓月順口問道:“皇上今兒不用妾身穿太監服了?”
“若你想趁著這般天氣去那崖上瞧瞧,朕自不會攔你。”皇上頭也不抬的瞧著手中一冊書。
眼中微閃了一絲怒氣,隨即壓了下去,昨日種種,定是幻覺!就這麼個二貨、凡是說話必要氣人的小屁孩兒,要是能生得出那親近的意思才有鬼了呢!
柳蔓月於裡頭換著衣裳,聽著外頭似是有人進來,不知收拾著什麼,過了一會子便又出了門兒去,這才換好衣裙、理好頭髮,再打那屏風後頭轉出來。
“可學過手談?”
向皇上面前那幾上瞧去,正看著一副上好的黃花梨做的棋盤,橫縱各十九路,自劃出一片天地。皇上手裡正捻著一粒白子,側坐在窗邊瞧著自己。
“略學過兩日。”外頭下的這般大的雨,想來他在這聽雨閣中呆坐著亦是無趣。
“兩日?”聽她這般說,皇上那眉頭微微一挑,“比那學琴的‘兩日’長些短些?”
眨了眨眼睛,柳蔓月走到臨窗大床上,側身微微坐了邊兒:“稍長上那麼幾日吧。”
皇上微微頷首,示意叫她持黑子,既然他讓自己先手,那便無需那般客氣。玉手輕抬,捻起一粒黑子,一時間,素手如玉,子黑似夜,這一黑一白竟有些恍人眼睛。
房中再無第三人,只二人落子之時,伴著外頭雨響聲聲,靜得叫人不自覺便靜了心下來。坐於這房中,耳聽著外頭那雨打著不知閣樓何處,竟叮叮咚咚的連成了一片,好似樂曲一般,偶一抬頭,從這窗上往外瞧去,這雨中情景竟是別有一番風味,怪道會叫這處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