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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有人溫柔低喚,她從夢中驚醒,有些不願睜眼。忽而,陌生氣息拂進,輕淺一吻,如雪花落唇。
雲意霍然睜眸,恰對上他雅緻神容,“風息?”
“醒了?”他將她扶起,什麼東西咯著她的腦袋,她側眸一看,是他衣領下一顆絆扣,一朵半開的玉簪,美玉雕琢,精緻可愛,觀之可喜。
好巧,她最愛玉簪。
眼神稍移,有意無意落在他豐潤欲滴的唇部,他神色清雅,無半分輕薄,剛才的吻,莫非是錯覺?
甩了甩頭,下意識環顧四周,但見一條小河流淌過身邊,四周蘆葦飄蕩,看起來地方還算比較隱秘。就不知道,他怎麼帶自己到的這兒。是早有預謀還是無意巧合?
“在想什麼?”他問,氣息近在咫尺。
“想人。”她下意識回答,他默了下,沒有究根追底。
算他識相。雲意是真想人,想前世的師父。將她帶出孤兒院並養育成人的師父。可惜,她後來為了一個男人,背棄了他。
也許,今日種種都是前世因果。若那時她沒有偷看師父視若珍寶的手抄話本,現在就不會為自己將來的命運發愁。
好奇,那故事裡的情節是否會一一應驗?
“麻煩來了。”原風息道,抬頭,目光穿過重重蘆葦。雲意側耳,目光如電掠過四周,道:“顯然我們被包圍了”
☆、003 曖昧
“顯然。”原風息漫不經心應道,抬手解開衣上袢扣她被迫枕在他的大腿,仰起臉,幾分疑惑。
頃刻之間,他已將白色的外袍脫下,溫柔地披在她身上。雲意恍然,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身上,雖然覺得自己那洗衣板般身段即便溼了身也實在沒有遮掩的必要,但這份心意畢竟難得,“謝謝。”
他凝眸端詳著她,神色平靜,雲山霧水般的眼眸,情緒莫測,令人難以揣度。
雲意不理會他的目光,看落身上月光流轉的衣袍,竟然是乾的?烘乾,內力?不免想到剛才墜落城樓的那一幕,尋常跳下去,不死也殘,他帶著自己這累贅,卻可保二人平安無恙。
他會武,且功力不俗。
可饒是這樣,也逃不出這天羅地網。
神思遊移不過片刻,蘆葦叢中遍齊刷刷冒出數百箭矢,寒光刺目,數百精銳,蓄勢待發。
這樣的佈局,顯然李君照對自己二人勢在必得。在射殺皇叔,攻陷襄城這樣的大事之前,竟然還不忘記追捕。
“左相大人,這回看你還往哪兒逃!哼哼。”一人最先從蘆葦中鑽出來,卻是一藍袍小將,唇紅齒白,俊秀非凡,只神色之間充滿了對她的敵意。
“禽獸不如。”看著她身上披裹的外袍,再看看衣衫不整的原風息,少年輕蔑厭惡的哼了哼。早就風聞奸相兄弟二人之間頗有齷齪,如今親眼所見,方知傳言不假。
“秋狄。”矯健的身影隨之而來,嗓音醇厚低沉,隱含威嚴,秋狄頓時住口,垂首立在一邊:“殿下。”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李君照微頷首,目光最終落到原雲意身上,此刻的“他”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縱然狼狽,卻依舊從容,這份氣度,便是尋常難及。
與此同時,雲意亦在打量,只見他約莫二十多歲,五官深邃,菱角分明,俊美陽剛。一身貼身銀甲勾勒出偉岸的身材,挺拔而立,便如山嶽般,散發無可撼動的氣勢。
此刻濃眉之下,一雙銳利深沉的眼眸,靜靜審視,掠過深思。
“左相身上發生了何事?”顯然,他注意到她的手腳的異常。
雲意有些意外他沒有即刻問罪,反而關心起自己,卻還是老實回答:“被人挑斷了筋脈。”
“嘶——”秋狄吸氣,震驚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腳上。誰的手段如斯殘忍?不過轉瞬卻又幸災樂禍,奸相殺人無數,活該此報!
李君照神色未動,默了下,問:“左相可還有話說?”
“?”雲意眉心微攢,這廝思維跳躍太大。
“當此大亂之際,你秘密出現襄城,著實不得不令人多想。”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與襄王分明是一丘之貉。當是亂臣賊子無疑!”秋狄先耐不住叫囂起來,指著原雲意,“此賊蠱惑聖上,把持朝綱,殘害忠良,罪惡罄竹難書。眼下他成了廢人,殿下何不趁此機會將之除去!”
見他沉默,秋狄又急急道:“殿下還猶豫什麼?奸相不除,朝政不穩,民心不安,事關江山社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