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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德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了,但是即位三十多年以來,很少有象這般動容,他不再戴著小黃帽的謙謙君子:“回想前明思宗,也是被這等無用之臣誤之哎!”
“君非亡國之君,臣是亡國之臣,朕體諒國事,若有內帑可發,早已救濟天下了,如果庫空如洗,哪有什麼內帑啊!”他繼續自言自語道:“國事到這等多難之際,身為國家大臣,不知濟世救民,只知道進讒言於君上,以求媚下”
他是瑣瑣碎碎說了一堆,卻是談到了越南王室特有的內帑。
這和前明未年的情景都是一樣的,前明崇禎皇帝據說有內帑甚多,始終未發,國亡之後,說李自成軍得七千萬兩白銀有之,有說內帑庫空如洗者有之,確是歷史之一大懸案。
阮朝沿襲明制,因此也有內庫之役,自後阮開國以來便有設定,但是內帑之數,外人不得聞之,嗣德即位以後,也發幾萬兩內帑,以後便不再發了,說是內庫已盡。
但是臣子多有懷疑,不過嗣德以孝而著稱,他賞給皇太后的也是些新鑄的白鉛錢,日久見人心,大家都相信內庫確是空了,但總有些不長眼的小人,對嗣德多有誤會。
為此嗣德皇帝發了一下午的火氣,晚上吃得很少,最近還碎碎唸了一句:“君非亡國之君,臣是亡國之臣。朕是理解了前明思宗皇帝的心情了,把奏摺拿上來吧。”
俊俏的宮妃這才把積壓下來的奏摺遞了上去,只是才翻到第一個摺子,嗣德就又猶然大怒:“細柳營統領柳宇大婚?可恨啊!”
一群絕色宮妃們又跪在地上了。
在越南這個國度,並沒有冬季的存在,十一、十二月是個很不錯的時光。
黃佐炎就在這個時節來到了他熟悉的山西,只是現在可以說是物是人非,時過境遷。
山西不再是他的山西了,他看到四處都有一片紅的海洋,到處都是喜慶之色,可是他的心情卻是灰暗得很。
到處都貼著喜字,但是細柳營的喜慶,是建立在他的極大痛苦之上。
旁邊的尊室允平憤憤不平地指著前方說道:“那便是柳營新立的營頭。”
“新銳營?便是那個以新兵組成的營頭?他要這許多兵力幹什麼!”
黃佐炎現在對山西的情形已經所知不多了,他甚至連柳宇到底有多少兵力都知之不祥。
國事多難之際,總有些人三心二意,尤以山西為甚。
特別是黑旗銀行出現之後,越南官員變成了細柳營和黑旗銀行的附屬品,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要經過黑旗銀行,甚至連官員的薪水,也是透過黑旗銀行發放黑旗票來實現。
現在的山西總督,已經成了細柳營的提線木偶,柳宇想要給全山西省下個命令,直接透過顧問黑旗銀行就可以了,在這種情況下,大部分官員很識趣地站到了細柳營一方。
尊室允平還算對山西瞭解比較多的,他指著新銳營說道:“何止一營,現在細柳營還新立一個營,名謂工兵營,實際和大清防軍勇營中的長夫相近。”
他多說了一句:“這兩個營,都是兩哨制,兩營約有五百人,多數徒手,持後膛槍者約一排人。”
“一排人啊”
這一點在黃佐炎心中激起了無數波浪,一營有一排人操後門槍,這個裝備水平已經超過了黑旗軍,一想到沒有去掉黑旗軍,反而引來了細柳營這個大患,他是後悔不已。
“我有負國家重託啊!”
旁邊尊室允平說道:“這兩個新營,長駐山西附近,一則擔任訓練,二則擔當伕役,另有教導一哨,專司訓練軍官。”
黃佐炎卻是很清楚,有了這些後方單位,細柳營和烏鴉營的主力都被解放出來了,現在六個步哨的實力,在北圻可以說是首屈一指了。
即使是河內的法蘭西軍隊,如果得不到南圻的支援,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一想到這,他越發焦慮。
這可是比昔年黃崇英、吳凌雲、李揚材還要難以對付的對手啊!
要消滅他們非得請大清兵不可,但是山西離河內太近,那些清國大人們卻絕對不敢輕易來到這個地方招惹法國人。
至於自己手下這些越南軍隊,他們即使有五千人,也有可能被細柳營掃平,何況在細柳營的背後,是人數更多,裝備也不壞的黑旗軍。
一想到這些事情,黃佐炎只覺得十分無奈,但是他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尊室允平繼續說道:“工兵一營,雖僅兩哨,但有一點值得注意,那便是常用我國之丁壯,我國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