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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西也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第九十三章 遊說
光陰流轉。時間已經從李維業攻佔河內的一八八二年飛逝到一八八三年初,雙方在河內方面有所接觸,但是越人在法人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一再要求黑旗軍移出保勝,退出紅河防區,柳宇算是首當其衝,可劉永福承受的壓力卻更大。
這兩年黃佐炎玩弄權術有些過火,黑旗軍的糧餉始終給了一半,甚至連名義上的官職,黑旗軍也沒有撈到一個,象黃守忠在黑旗軍中的官銜僅次於劉永福,也不過是七品的河陽防禦使。
而統領廣西防軍的黃桂蘭也是空談支援,而不給予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倒是雲南巡撫唐炯在木廠親會劉永福資助軍餉一萬兩,黃桂蘭唯一干的事情就是從劉永福手裡調走了兩百黑旗軍,駐防北寧最前線。
他把黑旗擺在最前線,可是又不給予任何支援,他和部將交代過:“黑旗若與法人接戰,各隊不著號衣,望其成敗再作決定。”
正是因為如此,劉永福很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而李維業上校也終於即將盼來他期盼了整整一年的援軍。
他將要得到的援軍,比他想象還要多一些,新任交趾支那總督沁衝給他的承諾是,只要從國內增援的一千名士兵增援到西貢,那他可以把兩千到三千名士兵運到海防,把整個越南納為保護國,如果越南政府有任何抗拒的想法,那他會親率一千二百名士兵攻入海防。
當然這個承諾必須在海軍殖民部長批准後才能執行,但是李維業很清楚,這僅僅是時間問題,為此李維業在一八八三年的三月二十七日再次動手了。
如果在北圻找到了一個僅次於河內的富庶城市,那南定肯定就是其中之一,他出兵南定,同樣是一個上午攻破南定這個極其重要的港口城市,雖然越南進行了比河內更為激烈的抵抗,但是法人無人陣亡。由於在河內保留兵力,他所動用兵力甚至比攻擊河內還要少,可在幾個小時之內,幾千名越南士兵再次被打散。
而在這個危險之際,劉永福終於盼來了救星。一位來自清朝中樞的官員,抵達了山西,為此劉永福親自到山西城迎接。
唐景菘站在船頭,望著這座被改造成要塞的城市,心中浮想連連。劉永福以為他能上達天聽,可是他卻很清楚得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京官,在京城象這樣不得意的京官,一抓就是一把。
可是隱隱約約之間,唐景菘又覺得自己那些辛苦鑽營的京官不同,他還記得出師老師的那句評語:“壯哉班定遠也!”
他不是來混日子的,他是想學陳湯、傅介子,在絕域萬里之外做出自已的一番事業來。
他心頭已經滿腔熱血,一想到在京城中那虛擲的十五年光陰,他就決定把這虛度光陰補回來。
他是廣西灌陽人,1865年已經高中進士,入翰林院三年,散館後授七品庶吉士。十五年後始晉升一階為史部主事,卻是個候補官,並非實職。
一想到這個史部候補主事的職,唐景菘不由覺得心頭一腔熱血都湧上來,縱便不能榮華富貴,也能在絕域萬里之外一展抱負。
劉永福在岸上激動地看著這艘並不顯眼的小船,他的心潮一次又一次湧動著。
他也算是見多識多,什麼巡撫、記名提督、知府這一年都見過了,但是這個六品的吏部候補主事,卻是他最重視的一個人――人家可以上達天聽。
但是他更重視的是人家這份誠意,十多年來,大清官員來來往往,不計其數,但是沒有一個人是來過黑旗軍的控制區,對越南和黑旗軍所有一切情形都是抓瞎。
而唐景菘何嘗不是如此,對於黑旗軍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支隊伍,爭論紛紛,象張佩綸這樣的清流,將黑旗捧為極強的勁旅,認為將全力利用黑旗軍抗擊法軍,而李鴻章等人的觀點卻不一同,這些人最有力的論據卻是劉永福提供的。
一年籌餉至多十萬,兵將不過三千,這點實力能成就什麼樣的事業?黑旗在法國人面前不值一提,不過早早放棄便是。
這個時代京官想要升職,不外乎八個字“帝師王佐”、“鬼使神差”,唐景菘自認為沒有帝師王佐的命格,而鬼使神差這四字,鬼使指的是使西洋的使節,神差指是神機營的差使,他也沒有份。
我唐景菘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功名,只求實現一身抱負!黑旗軍也差不多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他親自萬里請纓,有心入越說劉,結果朝中大員對此十分欣賞,卻沒有一個勇於任事之輩,根本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