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
怎料想法人立時翻臉不認人,派安鄴破河內克四省,企圖將黑旗軍逐出北圻,這才迫使劉永福於紙橋陣斬安鄴,在此之後,法國人更視劉永福佔據安南的眼中釘,步步緊逼,無時無刻不想把黑旗軍逐出紅河。
對於黑旗軍來說,紅河是命脈所繫,他們一年從這條河上徵收五萬兩軍餉以供養部隊,失去紅河便是失去了一切,刀架到脖子上了,他不得不準備與法國人幹上一場。
可是今天聽柳宇娓娓道來,講張家灣,講八里橋,講圓明園,用一箇中國人的靈魂講這段血的歷史,他的熱血也沸騰了。
他磨拳擦拳,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彈片呼嘯的戰場,他期盼著能仰天長嘯,訴說著這滿腔的熱血。
楊著恩、吳鳳典、劉成良都是這樣的念頭,但是露天的廣場寂靜得可怕。
每一個人都寂靜,他們的眼睛帶著殺氣,他的靈魂在擅抖,但是除了用鉛筆記筆記的沙沙聲,每一個人在沉默著。
他們沉默著等待著爆發,改寫這個屈辱的歷史。
柳宇並不知道,劉永福也在傾聽著自己的述說,他只是想把自己懂得的一些東西傳授下去。
他的中國革命史這門課一向學得很好,後來研究戰史,又融入了許多自己的想法。
比起鋒利的洋槍來說,扣動板機的人更為重要,他要讓拿槍的人懂得為什麼要開槍。
在這個時空,如果他成功了,自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如果失敗,他也願意和那個不知名的旗手一樣,在戰鬥的最後一刻緊握戰旗死在最後一發子彈之下,但至少要留下些東西。
這時代的中國人,還沒有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麻木得可怕,甲午戰敗一年以後,日本人到沙市開拓租界,結果發現這裡的地方官員根本不知道一年前中日交兵的故事,在他們眼中,世界始終還是他們眼中的世界。
華夏子孫,你當有憤怒的權力,你當為祖國而戰。
細柳營會有爆發憤怒的一刻。
哀兵必勝!
他繼續講述著這段歷史,不知不覺間,《中國衰亡戰史》已經到了盡頭,講過了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剩下便是可以改變的現實:“細柳營將士,越南久為我國藩屬,法人籍保護之名,行吞併之實,想並此進佔兩廣川滇,但是我想我細柳營不答應。”
“黑旗軍也不會答應!”劉永福現在有若一隻真正的猛虎一樣:“我黑旗軍上下一體,決不容法人得逞。”
柳宇這才從聽眾中看到了劉永福和他的管帶們,他放下書稿:“我想,我們聯起手,可以改變這個歷史。”
“不!是改變這個現實,張家灣、八里橋、圓明園的債,我們會替天下人索回來。”
別看劉永福平時貌不驚人,現在柳宇才明白了他確實是個格具人格魅力的領袖:“我黑旗軍有三千健卒,有四百快槍,再加上柳管帶,只需齊心一致,自可蒸蒸日上,又何懼法夷!”
他象徵性地看了劉成良和吳鳳典一眼,說了一句:“你們和藎臣,日後必在柳管帶之下。”
第四十章 授業(下)
劉永福這話一開口,氣氛頓時急轉直下,很有些難堪的味道。
吳鳳典和劉成良相互看了一眼,倒有保持著一種禮儀式的笑容,柳宇不知道開口,倒是江凝雪說話了:“我夫君過了年關才十四歲,現在有些成就,長大了卻未必。”
劉永福卻是胸有成竹,他說道:“不!我劉某識人還算是有一手的,就依你丈夫開始所請,待平定河陽之後,我讓左營仍回山西歸你排程,一切糧餉皆由你負責,不可讓鳳典受了委屈”
他稍稍沉吟了一會:“自然是會大用的。”
柳宇心中苦笑,劉永福可是把他放上火上烤,象黑旗軍這些營官管帶,哪一個都不是吃素的,無數火海中廝殺的老將,縱便是兩世為人,仍覺得這事極是難辦。
即便是劉永福自己,真正能排程自如的營頭,也不過劉成良與吳鳳典兩個營頭,外加他的兩哨親兵,現在他把最嫡系的吳鳳典塞到山西來,一個閃失,便會引發這些營官管帶的敵對情緒。
他淡然一笑:“好!”
糖衣吃掉,炮彈用回,我不懼這些勾心鬥角的陰暗事:“左營既回防山西,在這裡我還是那句話,細柳營吃肉,便絕不叫左營喝湯,有多少糧餉,咱們勻著分。”
多上一個可以排程的獨立營頭也是好事,吳鳳典前營也有三百健兵十幾杆雷明頓步槍,只是自己作足了水磨功夫,不愁他不融入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