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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黃旗軍正在躍過泥牆,他們看到了勝利。
在黑暗中的斯賓塞無法保持很高的命中率,他們發現有子彈劃過他們的頭部擦過,而且後方的人潮奮力地越過泥牆,前面的黃旗軍不繼續往前衝,恐怕就被人浪踩成泥漿。
“退不下去!往上衝!”
他們離細柳營據守的胸牆也就十來米的距離,除了用胸膛對準槍口,他們做不出更有勇氣的行動。
由金屬子彈組成的火網還在肆虐地屠殺槍口下的黃旗軍,只是張彪著急得要冒火,他聽到已方陣地上的摻呼,看到身邊的一個老部下頭部中彈,當場就倒了下來。
斯賓塞的槍聲停頓了,只留下雷明頓步槍特有的射擊聲,十幾米外的黃旗軍發出海浪的歡呼,攜帶著各樣各樣的武器就撲上來了,一同呼嘯著還有各種各樣的彈丸。
胸牆後出現更多的傷亡,除了雷明頓之外的射擊,所有的斯賓塞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裝填完畢。
一旦進入白兵戰,細柳營就會立限陷入崩潰,一想到勝利就在眼前,他們踩過戰友的屍體,以一種極度的狂熱撞開了擋在前面的戰友。
張彪的腳下全是彈殼,他實在想不到黃旗軍會如此瘋狂,但是想要獲得勝利,就必須比敵人更有信心。
兩個黃旗軍帶一身的血水,在火光格外恐怖,張彪把斯賓塞往下一擲,左輪在手,對準了一個撞在胸牆上的敵人。
扣動板機,這一聲槍聲提醒著沉醉在勝利喜悅的黃旗軍,戰鬥仍在持續。
一個黃旗軍就帶著血倒在了胸牆下,而黃旗軍毫不客氣地踩過他的屍體,正準備用手上的長刀朝著上面據守的對方砍去。
所有的斯賓塞都已經停止射擊,只有雷明頓和張彪的左輪在怒放,“呯!”,又是一發子彈,接著還是一發子彈。
作為一個老匪徒,張彪的左輪手槍用得可以用無懈可擊來形容,六槍打中了四個黃旗軍,但是他所做的努力似乎毫無效果,被打倒的人被狂熱的後繼者踩在腳上,現在已經有敵軍扒上牆來。
守在牆上的,只有二十多個黑旗軍,他們想要裝彈完畢,還需要很多時間,他們手上的步槍、卡賓槍幾乎都沒有安裝刺刀。
而在他們眼下,是幾百名狂熱的黃旗軍,他們大多數都攜帶了冷兵器準備肉搏,而且隊伍還有不少前後膛的洋槍,他們期盼著解決這支黑旗軍,以結束這種灰暗的日子。
戰局已經到了最緊急的時刻了。
火光下,是張彪那張堅定無比的臉。
“細柳營!白-兵-戰!”
作為尖兵長的蔡雲楠,必須承擔著更多的責任。
他承擔著搜尋、偵察、戰鬥等諸多工,這是他雙肩所要承擔的使命,所以他這一回親自下到了加強尖兵班。
他必須把同屬一哨的張彪排給解救出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覺得他對於細柳營的感情,所以深過了他對天地會的感情。
他原來是天地會在海陽的堂主,可是那時候的日子哪有現在這麼風光,和各方面的關係哪有現在這麼融洽?
天地會始終是一群烏合之眾,相互無統帥,終究成了不了大事,柳宇讓他聯絡北圻的天地會,結果他找到了沈勝,結果這個天地會首腦實在是鼠目寸光,居然看不到細柳營所有的潛力。
經過自己竭力爭取,才定下一個三個月後再看練兵成效的承諾,可是時間到了,細柳營的兵連劉永福這種強人都是讚不絕口,可是沈勝這個天地會的大頭目,硬還是拖拖拉拉,搖擺不定,始終沒下定決心,直到昨天才寄來了一封說是準備合作的簡訊。
和細柳營這樣充滿銳氣前途無量的團體,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正因為這樣的想法,蔡雲楠才覺得自己的責任尤其重大。
這是細柳營成軍以來,他獨自承擔最重的一次使命:“注意搜尋,注意情報!”
本隊可以從容地沿大路行軍,可是作為前衛的蔡雲楠排,卻必須排除在大路附近的一切阻礙,即使再高的山頭,他們都要登上去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他們必須弄清當面敵軍的一切情況,但是這方面的情報所獲實在不多,只是從路人嘴裡獲得了一些零星的情報。
尖兵甚至不打火把,憑藉著隱隱約約的月光和星光前進,蔡雲楠不得不慶幸自己這段時間學會怎麼識圖,而他的副手恰恰會另一種技能,怎麼利用星星和指北針來判定方位。
這條路,他們在野營拉練也走了好幾回,正因為這幾個優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