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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遠生在官宦之家,父親官居要職,說起來也是個風流的,他母親被抬進府時,家中都有好幾位姨娘了。
不過他生母也算有幾分本事,入府一年就生下他,為自己掙了個保障。
別說宮裡的逞兇鬥狠,就是在尋常人家有個兩房妾室,都要為幾畝田地爭得不可開交。
宋成遠知命認命,不能與嫡長子爭高下,那至少要撿他能攀的山往最高處爬。
眼下顯然他把汐瑤當成那座山,聽她誇自己,更是露出舒坦得意之色,道,“你和陳月澤幾個拿小爺我打遮掩,今日我來收些利息罷了。”
若是他做了還好說,偏他什麼都沒做,又沒得任何好處,‘忍’這個字,向來不是他作風。
反正他本來有的就不多,索性做個亡命之徒,放手一搏!
所以一收到人暗中給他的資訊,他便乾乾脆脆的尋到這裡來。
汐瑤心中有數,納蘭皇后已經有言在先,當此時不曾發生過,那麼就斷沒有派人告知皇上的道理。
是誰在暗中搗鬼,這並不難猜。
“把我這個人當利息?”汐瑤只看了他一眼,又當作恍若無事般,提筆蘸了墨,埋頭專注的寫了起來。
頷首,那語氣清淡,波瀾不驚。
“莫不是你想將那傳言坐實,說不定皇上會賜婚,你就此搭上我武安侯府這條大船?”
汐瑤自嘲般的笑,抬頭瞥他,“你真覺得我武安侯府這般好麼?”
宋成遠一怔,哪裡想過這女子會淡定成這樣?
他自認是個不善的,裕德街小爺爺的名號非虛,別人要將他當那三教九流,他能做三教九流的頭頭,也是種本事。
換做別家的小姐,別說與他獨處一室,平日被他瞪上一眼都要嚇得掉眼淚。
此前在國子監時,他雖和慕汐瑤不十分熟,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心思裡有的也只是個弱不禁風的閨秀模樣。
何曾想過她真性情是這般處變不驚,反倒讓他不知進退了。
默然中,又聽埋首寫字的汐瑤自若道,“懂得放手一搏固然好,可人的命就只有一條,若丟了,就什麼都沒了。”
聽出她的意思,宋成遠臉上泛出狠色,“你要挾我?”
“不敢,我只是站在宋公子的角度為你考慮鉅細而已。”
揚聲輕嘆,汐瑤坦然道,“我武安侯府如今只剩下空殼一副,就算今日被宋公子你得逞,我至多就是從了你而已,反正身為女子,總要找個歸宿,好與不好,我都認了,只你可曾想過,皇上要為我指婚的真正意圖?”
“我若知道還會在這裡?”
宋成遠是個只會耍狠的,今日有人給他暗示他就來了,哪裡看得懂其中門道多深。
聽他乾脆道,汐瑤暗自好笑,同時覺得他看起來不若傳言中那樣卑鄙齷齪。
至少他敢作敢為,不失坦蕩,就是少了些腦子。
“你會來此,無非想往高處爬,因你算準我清白被毀,為了自個兒和武安侯府的聲譽,也只能認做是心甘情願的,可你真如此做了,就算能娶我,也掃了皇上的臉面,今後別說你,就連你爹爹的仕途都忐忑,可謂得不償失,再者”
她往那緊閉的朱門看去,道,“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這兒就會有別人來,被她們看到你我獨處於此,明日你聲名更加狼藉,在宋家更被人瞧不起,而我”
汐瑤無所謂的一笑,“嫁你便是。”
祁若翾貓著縮排佛堂時,桌案上那半柱香還未燒完。
打眼尋去,就得那女子靜靜埋頭書寫的身影輪廓,真真人淡如菊,命比紙薄。
她嘆著氣走過去,道,“要我怎麼說你才好?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要迎頭撞上來,多少人等著看你的笑話,莫要說袁皇貴妃拿你當活靶子與皇后娘娘針鋒相對,今日這一遭,我看就是你自找的!”
話語中多是責難,但汐瑤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了。
抬頭與祁若翾四目交接了一瞬,便認命的勾出笑容,“我也沒說不是自找的,依著我倒覺得這裡清靜。”
“那可不是,還能借個機會看看這些個人的虛情假意,瞧瞧你被責罰,平日被你護在心裡頭的二叔母和你家嬋兒妹妹可有為你說過半句話?為她們做那麼多,連滴水的回報都沒有,你到底圖什麼?”
“我二叔母性情溫和,嬋兒又是第一次入宮,皇后娘娘要罰我,哪會是她們求兩句情就能作罷的?”
自汐瑤決定那樣做時,就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