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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老夫婦聞聲看向門外,只見外面站了一對相貌出眾的璧人。那女孩甜甜一笑,嘴角露出兩個梨渦:“請問可以賣我們兩碗豆腐花嗎?”
這對老夫婦做的豆腐花都是提供給各家店鋪,自己本身是不賣的。然而外面這兩人看穿著打扮並不是普通人家,何況只是兩碗豆腐花罷了,這樣一對漂亮的人兒看著也讓人喜歡。老嫗笑了笑,將兩人讓進屋來,用大碗裝了兩碗豆腐花放在桌上,旁邊還配上自家做的糯米糰子。
豆腐花這東西,在北方叫豆腐腦,人們習慣吃的時候在裡面調上醬油、蔥花、辣油、榨菜碎、蝦皮、紫菜。而涯州這裡的人喜吃甜,飯菜裡都習慣加糖,豆腐花裡不但調了糖,還放了紅豆。
杜月兒覺得謝季柏今天不用人哄就消氣,是個長足的進步,於是舀了一勺豆腐花遞到他唇邊權作獎勵。旁邊還有一對老夫婦在看著,謝季柏有些臉紅,但還是就著杜月兒的手吃下。見杜月兒衝他盈盈一笑,心裡一甜,也舀了一勺餵給她。這樣互相喂著吃,很快就吃完。
直到起身結賬時,謝季柏才發現自己沒帶錢,不巧杜月兒也沒帶,她提議道:“要不,少爺押在這裡,月兒回去拿錢。”
謝季柏黑了臉,直接從腰間解下玉佩抵債。
老漢見那塊玉佩十分名貴的樣子,連連擺手不敢收,只道:“兩碗豆腐花而已,不值什麼錢,就當老漢請兩位的。”
謝季柏見老漢執意不收,覺得尷尬,他臉皮薄,沒吃霸王餐的習慣,不好意思白占人家便宜。又見老漢推磨吃力,忽然靈機一動,道:“不然我替你們推磨抵債吧。”
他這話一出,另外三人都吃了一驚,那對夫婦哪裡敢讓這個少爺模樣的後生推磨。奈何謝季柏決心已下,執意走到石墨邊上推起來。杜月兒從來都是少爺要幹什麼她就幹什麼,跟著走到石墨邊開始往裡面加黃豆。
那對老夫婦看得面面相覷,最後一致覺得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找新鮮感來了。
謝季柏如今雖然身子弱,可畢竟年輕,以前還練過武,手上也有那麼兩把力氣,兩手握著磨柄緩緩推動。每一個轉身,每一個抬頭,視線同杜月兒相交,似有脈脈溫情在眼中流動,他的腳下靜靜地畫出一個又一個輪迴,平淡卻圓滿。
待兩人出得門來,已是明月高升,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前面,她安靜地跟著,受到微醺南風的鼓惑,層層疊疊的衣襬在空氣中撩起優美的弧度。那夜星光迷離,月色傾城,這個南方的小縣城彷彿已經睡著,只剩下彼此雙腳在青石板地面上踏出的單調音節,很輕很輕
謝季柏總覺得自己有什麼事忘記了,但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直到回到客棧,流光命人打了熱水進來服侍他沐浴,他才想起來他的鴛鴦浴還沒洗吶!
“月兒呢?”謝季柏問流光。
“月兒姑娘已經在紅柳房中睡下了。”
杜月兒一回來就到紅柳房中沐浴睡覺,早把謝季柏忘到腦後去了。
謝季柏又一次被放鴿子,含恨釘小人:元承弼你這個掃把星!我釘釘釘釘釘
過得數日,行至涯州省府,金湯府。當地盛產溫泉,《大齊山水志》中對當地溫泉有詳細描述:數十步必有一穴,或迸河渠中,味甘而性和熱。
金湯府百姓喜歡泡湯,當地開設的澡堂子眾多,若是不忙,便約上三五好友一齊到澡堂泡澡,常常一待就是一個下午,聊天吹牛或是賭戲。若是事忙,也往往會抽空去洗個澡,神清氣爽。不過澡堂只有男人能去。
女子泡溫泉,要麼自家有,要麼就到富人才消費得起的溫泉山莊,裡面有設女湯池。
謝季朝從進入溫泉山莊起,一雙賊眼就不安分,一直往女湯入口處瞧,雙腳如生了根,怎麼也不肯往前走。幾個年輕女子見到他這副痴傻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嬌笑連連。
這貨還一點自覺都沒有,整整衣冠朝那幾個女子拱手作揖,他人長得俊俏,笑起來風流不羈中又帶了三分邪氣。
這個時代上層社會風氣十分嚴謹,大多數貴族女子對他這樣的浪蕩子還是不屑的,紛紛走入簾後不再理睬,卻有那麼一兩個少不經事的女孩被他容貌誘惑,又偷偷回頭瞧了兩眼。這貨見了笑得更歡快了,比那開屏的孔雀還要風騷百倍。
謝季柏忍無可忍,將他抓到身旁:“你注意下形象好不好?”
謝季朝白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你假正經!”
謝季柏冷笑:“就你這急色鬼的樣還配稱君子?”
謝季朝不服氣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