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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大小子,怎麼可能會修復?而且修復這門秘藝失傳已久,就算這園子裡最高明的師傅來,也做不到完美無暇。說來說去,就是要這小子賠錢!
不想,話音方落,雁遊卻笑了起來:“一言為定!”
他手裡本就拿了些殘片,當下往地上盤膝一坐,順手擺弄幾下,那隻本已碎成十幾片的馬俑,居然又穩當穩當站在了地上。乍眼一看,根本找不出碎裂的痕跡!
“老天,這是魔術嗎?”
人群裡頓時爆發出陣陣驚呼,離得近的人更是不顧儀態,或蹲或趴,仔細端詳那陶俑。還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一寸一寸驗看,試圖找出裂痕,但最終一無所獲。
這一下子,包括那攤主看雁遊的眼神都是難以置信:只是隨意拼湊,就能將打碎的陶俑復原到如此地步,這到底是什麼手藝?志怪傳奇裡的仙術也不過如此吧!
迎著眾人驚歎的目光,雁遊解釋道:“它是剛剛碎裂,殘片邊緣的纖維還沒有散佚,所以能拼得完整無缺。不過還需要用特製的膠類粘固,否則——”
隨著話語,雁遊伸手輕輕撥在某處,馬兒再次變成一堆殘片,落在他掌中:“只要我修復好它們,就不用賠錢,是不是?”
人們還在為雁遊的絕技發愣,聽到個錢字,那攤主卻猛然清醒過來,大聲反悔道:“不行,我不要你復原,要你賠錢!”
修復好了也還是一堆不值錢的仿品,賠償卻能賺二十倍。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見他公然抵賴,當面吃了吐,連左近的其他相熟攤主都看不下去了:一堆贗品漫天要價,你是把別人都當傻子了?
生出這個念頭,一名年紀稍大的女攤主忍不住說道:“和氣生財,你既然答應了他,就別反悔了。”
“就是,再說這年頭誰家裡拿得出五萬來?”
“真要拿得出來的,也不會怕你。讓小兄弟修復好,再還一點兒誤工費,也就算了。”
面對同行的勸解,攤主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一時拿不夠怕啥,讓他立個字據算上利息逐年還我,哪年還完了賬!”
說著,見人群又在鼓譟,他叉腰大聲罵道:“損壞東西要賠償,天經地義!有誰瞎咧咧不服的,掏腰包替這小子還了啊!光在那兒起鬨算什麼爺們兒!”
不得不說,他的確佔了幾分歪理。這一嗓子吼出來,人堆裡的動靜立即少了很多。
攤主滿意地環視全場,末了收回視線,這才發現之前那兩個相中仕女俑的冤大頭,不知何時放下東西溜了。想到又少賺一筆,他火氣更旺,手指亂舞,幾乎快點上雁遊的鼻尖:“都怪你胡說八道!這東西也算你的!”
雁遊對這貪財厚顏、當面反悔的小人鄙視到了極點。不屑地撥開他的手,剛要說話,卻聽人群中響起一個清朗含笑的聲音:“好熱鬧啊,堵得我都走不了路了。也罷,為了疏散交通,我就替他還錢吧。”
☆、14 慕容灰
一聽有人甘願為個陌生人還五萬塊,在場所有人都是驚訝萬分。人們不由自主回頭望去,只見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越眾而出。
等他走到人群之前,看清他的面孔後,眾人又是一愣。
原因無他,這青年實在打扮得太出格了些。
黑色的休閒帽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眼睛,只露出挺直的鼻樑與微挑的薄唇。左邊的耳垂上,兩粒黃色碎鑽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穿著一套正紅色的對襟唐裝,下襬直垂到腳背,裡面配了黑色的長褲與布鞋。唐裝上沒有常見的龍紋、團花等紋飾,而是單繡了一隻碩大的蜘蛛在背上,針腳細膩,栩栩如生,讓不少人看得心中發寒。
最惹眼的還是他那一頭長髮,高高束了個馬尾,長可及腰。髮絲亮滑如緞,隨風輕拂,飛揚在他側背的登山包上,一個大大的紅勾標誌若隱若現。
這一身裝束不中不西,穿在別人身上多半會顯得同個小丑似的不倫不類。但青年身材頎秀修長,步伐間透著種別人模仿不來的瀟灑勁兒,加上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俊逸笑意,竟然顯得十分協調,別具一格。
這個年代,大陸的人們穿衣服還是襯衫背心棉襖之類的基本款式,顏色也都以暗色為主。偶然有愛美的小姑娘穿條碎花裙子,也還會被古板的長舌婦們指著脊背說三道四,罵她妖妖嬈嬈不正經。青年這副打扮,人們莫說是在生活裡,就連電視播的外國影片裡也沒見過,不禁紛紛看呆了眼。
偌大的園內,唯有雁遊依舊鎮定。原因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