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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換了普通學生,絕對受不了村長這種性格,但雁遊毫不在乎。確認他和秦師傅之間並不相識,感到些許心安,同時暗暗想到:如果秦某的同夥另有他人,他肯定會藉機與之搭線。不如把這人也帶在身邊,就近監視。
這麼一想,他馬上笑眯眯地說道:“我對這兒的風土人情不是很瞭解,想帶這位師傅一起去,村長,可以嗎?”
他故意繞過秦師傅,直接問村長。果然,後者馬上爽快地點了頭:“隨便你們。”
“那我們現在就去?”
“走吧。”
木已成舟,雖然肚內老大不情願,秦師傅也只得乖乖跟上,留下其他人,在接待室裡大口灌涼開水。
實地一轉,雁遊發現了有趣的地方:這村子的房屋明顯比其他村子要嶄新漂亮,但卻並不如村長所說的那麼業務繁忙。除了零星幾家人在補網曬魚乾之外,其他人都不知貓在哪裡躲涼。剩下幾個閒漢,百無聊賴地同小孩們追逐打鬧。
他故意對他們把付錢搜尋的事一說,又強調只需跟隨儀器檢視,不用撒網,不用下海。閒漢們一聽如此輕鬆,都來了興致。
但還沒等他們開口,便聽村長喝道:“別礙手礙腳地攔路,該幹嘛幹嘛去!少財迷心竅,小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被村長一斥,閒漢們不敢再說什麼,都臊眉搭眼地走了。
打量著他們雖然尷尬卻並不沮喪的表情,再想想村長那大有深意的話語,雁遊隱約猜到,這村子的“主要工作”是什麼了。
這時,他忽然被遠方某件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村長,那是什麼地方?”
☆、第51章 暗道驚魂
那是一處低矮的巖崖,離村子頗有一點距離,上面矗著一座孤零零的小棚屋。白色的浪花拍在崖底,予人搖搖欲墜之感。
屋外反扣了一條舢板,一名只穿著短褲的男子正爬在上面忙忙碌碌地修補。他似乎是經常下海,又顧不得打理,半長不短的頭髮上點點海鹽凝結如霜,遠遠看去活像個老頭子。
那懸崖離海平面至少一百來米,這人是怎麼把船拖上去的?
村長瞟了一眼,隨即不耐煩地說道:“那人姓白,我們都喊他白生,是個光棍。他在村裡最懶最窮,絕對不會幫你搞什麼調查的,你還是別處看看去吧。”
最懶?只怕未必。要麼村長是燈下黑,沒注意到種種反常之處。要麼,也是參與者?
雁遊眸光微動,又打量了下秦師傅的神色,想看看能不能從他的神情裡發現點什麼。
孰料,後者也正眼巴巴地盯著他,見他回頭,神神秘秘地靠了過來:“小雁同志,我發現啊,這村子肯定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你看他們的碼頭,好幾家漁網都積了厚厚的砂,明顯是不打漁的。你想想,一個漁民不打漁,他還能幹什麼?”
雁遊微一抬手,打斷了還想賣關子的秦師傅:“我看出來了,從他們這兒出海離港島較近,想必在做偷渡的生意。”
廣州離港島差不多是一步之遙,自解放後就沒斷過偷渡者。起先,這些人多為不甘心再過苦日子、想換個地方掘金的當地漁民。後來名聲漸漸傳開,許多在港島有親戚朋友、又在內地混得不如意的人,都設法到這裡來偷渡。
一些不願離鄉又頭腦靈活的當地村民,便趁勢做起了“引渡”。偷渡者們也從原本綁豬尿泡鳧水、一旦腿肚子抽筋就完蛋的土辦法解脫出來,得到了最佳路線專船接送的待遇。雙方可謂皆大歡喜。
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這段時間,內地人只要踏上港島,都能取得當地合法身份。後來規矩漸嚴,黑戶們需在港島住滿七年且有合法工作,並有三名以上港人一起作保,才能落戶。再再後來,偷渡客想拿身份完全是痴人說夢了。
如此一來,想到港島重新開始的人漸漸少了。但與此同時,港島的某些人卻又開展了一項“新業務”:以港島為跳板,先上島,再轉到西方國家。當然,費用也相對高昂得多。
兼之此時西方國情漸漸傳入華夏,人們驚訝地發現,原來資本主義國家的人民並沒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反倒比他們滋潤得多。加上國外遍地黃金、洗盤子就能當萬元戶的種種傳言鼓動得人頭腦發熱,許多人打聽到門路,都不約而同選擇了拼搏一把,到異國他鄉重新開始。
雖然有關部門年年查處,但偷渡者依舊屢禁不止。靠這行吃飯的村民來錢輕省又豐厚,難怪三羊村遠較其他地方富庶得多。
這些情況,都是來廣州的路上,慕容灰告訴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