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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生面孔的中年人,雁遊還以為記者追到了這裡,直到對方繞過他將慕容灰拉到一邊,才悟到這多半是暗中幫忙調查的慕容家故人。
怕他們有什麼隱密要談,雁遊特地向外挪開了幾步。正在解頭盔,忽然覺得有誰在注視自己,抬眼望去,正好迎上一名銀髮瘦小的老人投來的視線。
老者一身學者風範,手握著柺杖,正翻看一份檔案。見雁遊注意到自己,還含笑點頭致意。
學校裡這樣的老人有不少,大概是哪位退休教授吧。雁遊想著,移開了視線。
這時,慕容灰突然扣住他的肩膀,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小雁,出大事了!鍾歸死了!”
死了?!
雁遊一驚:“怎麼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慕容灰還沒說什麼,那陌生男子便不安地解釋道:“都怪我,昨晚辦公樓裡沒人,我怕被發現就沒上樓,在對面盯著。後來見他開了燈,還以為他要在辦公室待一宿,就去旁邊買了點吃的,回來後也沒發現異樣。結果第二天他的員工來上班,上去沒多久就尖叫著跑了出來。我才知道,他竟然已經死了……”
事已至此,責備也無濟於事,慕容灰只嘆了一聲,問道:“警方怎麼說?”
“我偷聽到警察的談話,說有可能是畏罪自殺。”
“自殺?”
一旁雁遊聽到這個判斷,頓時皺起了眉頭。雖然沒與鍾歸接觸過,但聽慕容灰轉述昨天的情形,他大概能猜出那人的性格:平日裡自大狂妄,但真正遇到大事時卻是膽小如鼠,根本沉不住氣。但這種人一般都很惜命,不到走投無路,又怎麼會自殺呢?
慕容灰也想到了這點,但遲疑一下,卻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說是米國那邊……不,從反擊到清查公司,也不過三四天的功夫,按說應該沒那麼快才對。而且他犯的錯雖不小,但他們組織也不必在這風尖浪口上急急忙忙地除掉他吧,否則反而會惹人起疑。”
雁遊也認可這個推斷,還待說話,見已經有同學注意到了這邊,再想想單是站在這裡憑空討論也得不出結果,便說道:“我們先把這事告訴英老,看能不能從公安局那邊打聽到什麼訊息。”
慕容灰點了點頭,卻不急著走,而是又詢問了男子一些細節。
鍾歸一死,不但組織這條線索被掐斷了,就連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廣州那家公司為何突然搬遷,也無法得到答案。
想到這點,雁遊走向辦公樓的腳步多了幾分滯澀。一個不留神,居然撞到了剛才那位老者。
“對不起,沒傷到您吧?”雁遊連忙道歉,又撿起被自己撞掉的資料夾遞過去。
注意到還有張照片倒覆在地上,尚未彎腰,老者已然搶先一步,矮身將之拿到手裡:“小同學,沒關係。”
見老者無恙,雁遊稍感安心。順勢把他攙了起來:“老人家,那我先走了。”
“再見。”
目送著雁遊的背影,老者撣了撣照片上的灰塵,微微一笑,重新把它夾好。
如果雁遊看到照片,一定會大吃一驚:照片裡的少年人,竟正是他本人。
鍾歸死亡的訊息,同樣教其他人驚訝萬分。英老託了人往公安局打聽,但卻遲遲沒有訊息。
曾經承諾有自己這邊的人看著出不了岔子,結果卻是無可挽回,鬧了個措手不及,讓慕容灰非常自責。
見訊息傳不出來,他再也坐不住,拿了摩托車鑰匙就往外走,準備去找鍾歸的幾個心腹問話,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我和你一起去。”
與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不同,雁遊在當年見聞過不少暗殺清洗之事。既然認為鍾歸不可能自殺,自然便將懷疑鎖定在那個隱於暗處、卻又似乎無所不曉的組織身上。他怕再去晚一步,所有的線索都會消失得一乾二淨,聽到慕容灰提議,便立即站了起來。
英老本想阻攔。但轉念一想,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無論是不是那個神秘組織下的殺手,就算他們現在罷手不再追查,對方也未必會放過自己。便叮囑道:“那你們小心些,慕容灰,你要保護好小雁。我這邊再找幾個老朋友,讓他們幫忙敦促查案。”
關於鍾歸在華夏的一舉一動,包括公司的詳細資料,之前慕容灰早就請人查得一清二楚。當下拿出員工花名冊,對比著其他資料勾出了平時總圍在鍾歸身邊打轉的幾名員工,本打算挨家挨戶上門找人,聽了雁遊的提議,又先往公司去了一趟。
雁遊想得沒錯,事發突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