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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薄的紙張像一片利刃,每次都割得他心裡生疼,但他甘之如飴。
沉思之際,司機似乎說了句什麼,打斷了他的回憶。將皮夾收好,他眉心慢慢舒展,輕聲問道:“什麼事?”
“明天您要去哪轉轉不?我想您老應該會喜歡八大處,那兒清靜。還是想去故宮頤和園這些大熱景點?要是還包我的車,給您算便宜點。”司機熱情地招徠著生意。
“明天嗎……”想到這兩天蒐集的資料,項聞的手指在座墊上輕輕叩著:“去北平大學。”
又有生意做,司機眉開眼笑:“您老是那兒的學生嗎?”
項聞微微搖頭:“不,是去見個後輩。現在的後生小子越來越厲害了,不看看心裡不踏實。”
說話間,車子駛到了目的地。早就等在飯店門口的某人迎了上來,赫然正是一度被鍾歸逼得走投無路的中年男子。不過,現在臉上早沒了當初的愁容。
男子滿面堆歡地把老者攙扶下車,殷勤地說道:“博士,您老人家慢點兒,小心臺階。對了,前臺說有個姓雲的人打了好幾次電話找您,似乎有急事。”
☆、第82章 僵局
由於近來上門採訪的記者太多,英老這兩天都沒在學校露面。又因雁遊認出贗品之事比較有趣,許多人都想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便有不少記者想找他做個專訪。
好在雁遊一開學就離校野外作業,其他系的學生都不認識他。而本系裡的師生早接到了英老遞的話,但凡有人打聽他的事,都是一問三不知。所以雁遊才能不受干擾地繼續上課。
不過,記者們對英老的追堵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於是這幾天他都選擇早出晚歸,免得真在路上被人認出來。
這天一早,天還矇矇亮他就起床梳洗完畢。提了書包剛要走,卻見同樣穿戴整齊的慕容灰笑嘻嘻地站在門口:“我記得你是十點後才有課吧,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怎麼,事情有進展了?可昨晚你不是說,現在就等著姓鐘的低頭嗎?”
“不是那個,是另外一件事,我有東西要送你。”慕容灰斜靠在門框上,看似隨意,實際緊張得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雁遊奇怪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害怕雁遊追問到底,慕容灰索性接過他的書包,順手又攬住他的肩膀一起往外走:“你看見就知道了。”
“……好吧。”見慕容灰怎麼也不肯說,雁遊也沒再多問,心底卻是愈發好奇。
慕容灰也悄悄鬆了口氣:早就帶了兩件禮物回國,他原想等中秋時一起送給小雁,博個花好月圓的口彩。沒想到被變故絆住了腳,計劃流產。他不甘心等到事件結束,便選了今天,趁暫時有空趕緊把小雁約了出來。這可是干係到自己下半生幸福的大事,耽誤不得。
“戴上安全帽。”
他甚至還向梁國足借了輛摩托車。翻出頭盔先為雁遊戴好,才給自己扣上。
雁遊原本猜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好吃的早點店,或者藏在小巷子裡的舊物店,沒想到還要騎車。待要發問,正好慕容灰系帽帶時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那一瞬間,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神裡有種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溫柔。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雁遊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悄悄觸了一下。但摩托車穿越一條條馬路,駛入另一條曲折的長巷,穩穩地停在一幢陳舊的大宅前,不長不短的車程裡,他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
宅子兩邊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頭,估摸是佔了整整一條巷子,足見面積極大。只是褪成灰紅的大門、殘缺的臺階、牆頭瘋長的綠草,無不彰示著它早被主人遺棄多年。
慕容灰一邊開門,一邊介紹道:“這是我家在四九城的老宅子。當年走時沒有賣,託付給幾位遣散回家的傭人照看掃灑。不過這些年他們都上了年紀,爺爺就捎信回來說不用再打掃。我前幾天過來稍微清理了下,但還是很亂,你不要介意啊。”
他一直大大咧咧,很少用這種小心翼翼的口吻說話。雁遊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呆了一呆才說道:“……不會。”
推開咯吱作響的大門,跨過高高的門檻,雁遊環視四周,發現這處宅院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單從前院的格局來看,後面起碼有四五個小跨院。周圍的軒窗廊道雖然朱漆斑駁,被歲月留下濃重的風侵雨蝕痕跡,但仍能看出上面的吉祥圖案雕刻得十分精緻。
旁邊的花牆影壁等雖已傾毀,依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