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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元敬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卻是立時就冷淡的轉過了頭,然後伸手從籃子裡面拿了一張烙餅垂眼慢慢的吃著。
半大的少年,又做了一上午的農活,吃一碗水飯兩張烙餅實在不算什麼。只怕還要嫌不夠的。但很奇怪,薛元敬吃完一張烙餅之後就不再吃了,而是放下了手裡的碗筷。
且他放下碗筷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薛嘉月。見薛嘉月無動於衷的樣子,他一雙修長的眉毛就微微的擰了起來。
薛嘉月哪裡會知道他心中這會兒的想法。反正剛剛她在家裡燒中飯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吃過一碗水飯和一張烙餅了,這會兒又喝了一碗水飯,她也不餓的。而且她也想著這兩張烙餅都是給薛元敬吃的嘛,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吃。
見那張烙餅一直都沒有人動,薛永福伸手就過去拿了:“既然這張烙餅你們兩個都不吃,那就我吃了。”
薛元敬見了,就神色冷淡的瞥了薛嘉月一眼,然後一語不發的拿了剩下的菜瓜和自己的鐮刀,還有他剛剛用來吃過飯的粗瓷碗起身站了起來,往旁邊的小池塘走。
雖然他一天到晚的多是面癱臉,但薛嘉月上輩子畢竟在繼母手下討了好幾年生活,對於察言觀色這事她還是比較在行的。於是她就很敏、感的察覺到薛元敬現在有點不高興。
但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剛剛她又沒惹他。只能說他喜怒無常,實在難伺候。
薛嘉月心裡正想著這事,忽然就見薛元敬回來了。
很顯然,鐮刀,粗瓷碗和菜瓜他都仔仔細細的清洗過了。鐮刀是雪白光亮的,粗瓷碗裡外乾淨如新,菜瓜則是已經削了皮,又剖為了兩瓣,中間瓤兒也被掏的乾乾淨淨的。
待坐下來之後,薛元敬又拿鐮刀將兩瓣菜瓜切成了一個個的小方塊,都放在了粗瓷碗裡面。然後他也不說話,也一塊菜瓜都沒有吃,將粗瓷碗放在柳條籃子裡面,拿了鐮刀就和薛永福轉身繼續去麥地裡面割麥子。
薛嘉月低頭看了看粗瓷碗裡面被切成方塊的菜瓜,只想感嘆,強迫症真是傷不起啊。
這些四四方方的小方塊,她感覺大小壓根就都一個樣。至於那些邊角的地方,實在切不出來這樣方塊來的,剛剛都被薛元敬給丟棄掉了。
不過他切好了菜瓜卻一塊都沒有吃,那他這是專門給她吃的?
想到這一點,薛嘉月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高興,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主動示好總算沒有白費。
第11章 繼續彆扭
薛嘉月幾乎是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將那碗菜瓜給捧了回去。
不過捧回去之後她也沒有就吃,而是另拿了一隻碗出來撥了半碗,偷偷的放到了薛元敬屋裡的小桌子上面去。
出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面枇杷樹上的枇杷熟了一些,她想了想,就搬了椅子,拿了竹竿,用竹竿壓著枝條,站在椅子上面踮腳摘枇杷。
好容易摘了幾顆,她只吃了一顆解饞,剩下來的都放到了薛元敬的屋子裡面去。也算是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瑤了。
放枇杷的時候,她目光看到薛元敬枕頭邊放了幾本書。走過去一看,見那幾本書雖然都破舊,但書面都被撫的平平整整的,沒有一絲褶皺。看得出來薛元敬心中是很愛惜這些書的。
薛嘉月見了,心中忽然就覺得有點難過起來。
她其實還是很理解這種明明自己想讀書,但旁人卻逼著你輟學的感覺的。上輩子她繼母就曾經這樣的對過她。不過她那個時候有外公外婆幫她,但是現在薛元敬卻沒有任何人來幫
薛嘉月心中五味雜陳的拎著兩捆紮好的稻草把子出屋,又反手小心的帶上了屋門。
於是等到薛元敬回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小桌子上面放著的那半碗菜瓜和那幾顆枇杷。
他仔細的在屋內各處看了看。他自己的東西都沒有人動過,只是堆放在後半間屋裡的稻草把子少了兩捆。
很顯然進來的人是薛嘉月。以前孫杏花每次進這柴房拿要燒火的稻草把子時總會來翻一翻他的東西。就好像他藏了什麼大寶貝,又或者是偷了什麼東西藏匿在這裡一般。而且孫杏花如何會給他留菜瓜和枇杷?
薛元敬在桌旁坐下,看著桌上的菜瓜和枇杷。
這菜瓜一看就被處理過。撒了鹽醃製過,還放了剁碎的蒜泥,滴了幾滴菜籽油。甚至還放了蜂蜜,因為吃在口中有一絲淡淡的甜味。
薛元敬知道家中現在統共就只有小半罐子的蜂蜜,還是他母親在世的時候為了哄他妹妹吃飯的時候特地買的。當時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