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4 頁)
杯一起遞過去。
宗瑛連也水也不要,從他手裡抓過藥片徑直吞下。
七月天裡,她顫抖的手指碰到他手心,他竟然覺得冷。
因此他又從躺椅裡拿了一件外套來給她蓋上,之後不再擾她。
變天了。
夜風推撞窗戶,發出哐哐聲響。
盛清讓走上前,剛閉緊窗,一道閃電就劈進來。
轟隆隆一陣雷過後,室內只聞得走鐘聲與宗瑛沉重的呼吸聲,隨後雨點密集撲向玻璃窗,夜景一下子就模糊了。
盛清讓關上窗簾,開啟一盞頂燈。
靠窗一長排書架裡,陳放著醫藥相關書籍,以及各類證書與獎盃。所有者顯示是同一個人——宗瑛。
書架旁是碩大一隻舊相框,裡面密密麻麻貼滿照片。
除童年幾張外,之後的宗瑛始終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半點笑意。
靠牆一大塊白板,貼滿剪報、病理解剖圖片與報告,角落裡立著一具骨架模型,嶙峋中透出幾分陰森。
他第一次看到這些的時候,便預設屋主是個瘦削冷酷、板正固執的人。
他突然湊近書櫃,隔著玻璃,在角落裡發現一枚極小徽章,中央印著CESA,底下一排英文,其中有“Extreme Sports Association”字樣——
極限運動協會,是新發現。
他又回到廚房,擰開水龍頭接了一壺,打算燒些熱水。
接上電源,壺中水很快咕嚕咕嚕起來,是熱鬧的聲響。
他突然嗅到一些餿味,一低頭,在腳邊的垃圾桶裡發現了敞著口的外賣盒,食物已經開始變質。因此又清理了垃圾桶,洗了杯子,全部收拾妥當,外面的驟雨也歇了。
宗瑛再次從沙發上醒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四十分。
她夢到自己在拉普蘭德白茫茫的雪地裡坐雪橇,馴鹿跑得飛快,拉丟了雪橇,她就留在難以辨別方向的雪地裡,好像是凍死了。
這種死法也不錯。
宗瑛坐起來,看到盛清讓就坐在茶几對面看書,頭頂亮著昏黃的裝飾燈。
她的視線移向茶几,上面除了她擺出的“物證”外,多了一隻公文包,一隻皮箱,還有一隻保溫杯。
她身體前傾,拿過水杯,旋開蓋子,有微弱熱氣浮上來,水還是溫的。
盛清讓放下手裡的書,等她飲完水才說:“如果你的身體允許,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燈光將他臉映得十分柔和,宗瑛斂起戾氣,將毯子疊一疊鋪在膝蓋上,示意他講。
盛清讓開啟公文包,取出一份摺疊文書,當著宗瑛的面展開。
最右用繁體字寫著“賃房合同”四個大字,往左數排小字,是合同正文,標的物正是699號公寓大樓中的這一間躍層套房,立契時間寫著——民國二十一年七月十二日。
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
這座公寓自1931年落成以來,進進出出,住客不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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