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街道在餘光裡不斷倒退,她氣喘吁吁趕到飯店時,前臺一盞掛鐘指示剛過六點,終究晚來一步。
她努力平穩呼吸,詢問前臺是否已經退房,前臺答“退了,十分鐘前,是一位先生退的”,她又問是否有留言,前臺“恩?”了一聲,給出一個標準微笑,答:“沒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宗瑛居然察覺到一絲不可控的失落,手中的公文包也似乎沉了一些。
她走出門,坐上門童幫她叫的計程車,只能回單位。
途中她取出盛清讓的手記本,翻到最新一頁——
“24日,暫定上午八點資委會會議,下午專業小組商議內遷事宜,晚上學院模擬法庭照舊。抽空拜望老師。”
往前翻——
“23日,晚上與宗小姐詳談(願能見面)。”
那一晚是他們正式見面。
宗瑛合上手記本,車窗外太陽昇起來,陽光罩在寬闊河面上,一切都是舊的,一切又都是新的。
她開啟手機檢視723遂道案的相關新聞,看到有個知情人冒出來講——
邢學義車內的確發現毒品,但邢學義的屍檢結果顯示他並沒有吸毒駕車。
底下質疑甚囂——
車輛沒有故障吧?沒有吸毒那車輛為什麼會失控?案件負責法醫到底是不是宗慶霖的大女兒?
知情人答——
案件負責法醫另有其人,並非新聞中指出的宗姓法醫。同時貼出一張打了馬賽克的內部表格。
質疑仍不止,並帶上尖刻的嘲諷——
不過是被人戳穿後偷樑換柱的慣用伎倆,假得要命。
知情人至此沒有再答覆,可能因為氣憤,也可能因為……沒必要了。
有些人也許不是真的在意真相,他們出聲質疑,只是為了求證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實”。
其他相關的,除遇難者家屬對相關部門及新希製藥的“聲討”外,還有一張孩子的照片。
他肩部骨折,纏著繃帶打著石膏,坐在一把輪椅裡,目光無助茫然,標題是“他在事故里失去了雙親和未出世的胞弟”,說得不多,但足已讓看客吃下這戛然而止的悲傷。
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漠消費。
宗瑛關掉頁面,極緩慢地嘆了口氣,過了好久翻出通訊簿,撥給在附院工作的一個師妹。
她開門見山:“小戴,能不能幫我約一個腦血管造影?”
師妹先是一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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