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裡面沒有一樣點心令她有食慾。她問:“沒有現做的嗎?”
“很抱歉小姐,今天烤爐沒有開。”店員如是答覆,宗瑛抬起頭,看向裝法棍的筐子說:“那麼,把法棍都裝給我吧。”
店員抽出紙袋,將餘下幾根法棍全裝進去。待宗瑛付了錢,他這才將袋子及零錢一併給她,同時提醒她:“小姐,路上請小心一些。”宗瑛偏頭看向外面,確有難民虎視眈眈盯著這邊。
她推開門,恰有兩個巡警路過,她便跟著巡警回到了699公寓。
那位太太已經不在入口處了,想必閘北親戚們已經順利入住她家。
葉先生仍在服務處忙著,看到宗瑛說:“宗小姐,報紙剛剛送來了,牛奶還沒有!”宗瑛去拿報紙,他又講:“我剛剛是聽說送奶工在路上被搶了呀,不曉得真假。”
宗瑛沒接話,摟著法棍和報紙上樓。
這時盛清讓已經醒了。他坐起來,先是發覺自己身處家中,緊接著又看到門沒有關,最後才意識到身上裹了條陌生毛毯,衣服也不是自己的。
高燒剛退,多少有些反應遲鈍,盛清讓聽到腳步聲時,宗瑛已經進來了。
她將報紙擱在餐桌上,進廚房放下法棍,喝完之前倒的一杯水,擦亮火柴,重新點燃煤氣灶煮粥——
得心應手,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從容。
盛清讓看得略怔,他回過神,試圖回憶昨晚上的事。
淋了雨,累得不行,無處可去,最後只得到699號公寓。再後面的事,他一概記不得了。
這時宗瑛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他面前:“盛先生,你昨晚發了高燒。”
她說著在對面一張藤椅裡坐下,盛清讓抬頭看她,交握起雙手,毯子就滑下來。
他又連忙撿毯子,看到自己光裸著的一雙腳——鞋沒了,襪子也沒了。
他試圖詢問,宗瑛卻懇摯坦蕩地開口:“抱歉,你換下來的衣服落在我那裡了,今晚再去取吧。”
他昨晚病得不省人事,那麼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換的衣服。盛清讓短促閉了下眼,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那情形,一種“被人剝光”的尷尬和不適感迅速地升騰起來,逼得他耳根不自然地泛起紅。
他喉嚨肌肉驟然變得緊張,但臉上仍保持著體面的鎮定,同時心裡也努力說服自己——
醫生眼中無性別,宗小姐是個大夫,那麼護理病人對她來講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沒有尷尬的必要。
這樣的寬慰終於使得他耳根的燥熱褪下去,可宗瑛卻突然起身,很理所應當地伸手探了一下他額頭,蹙起眉講:“還有些燒,可我沒有帶藥,多喝點水吧,再睡一會兒。”
盛清讓僵著身體往後靠了一下,好在粥再度沸了,宗瑛折回廚房去關煤氣,給了他一個鬆氣的機會。
可他緊繃的雙肩還未及鬆弛,屋內“叮鈴鈴叮鈴鈴”一陣鈴聲乍響。
宗瑛當然不會搶他的電話接,站在廚房看他從沙發上起身,又見他略微一晃,緊接著挺直脊揹走到電話前,不急不忙拎起了聽筒。
她隱約聽到一些來自電話那頭的聲音,語氣急迫,嗓門很大。盛清讓則只回:“我知道了、好的、我今天去。”
掛掉電話,室內恢復平靜。
盛清讓在電話旁站了一會兒,隨即走向臥室。
他換好衣服開啟門,宗瑛就站在門口。
她抬起頭:“盛先生,你要出門嗎?”
他說:“是的,我有要緊事,需要出門。”然他臉色慘白,精神也很差,身體稍稍傾向牆面,幾乎要挨上去。這樣的狀況,根本不足以支援他出門,甚至去辦要緊的事。
宗瑛想勸他不要拿身體開玩笑,但她講不出口。
盛清讓側身繞過她,腳步虛浮往外走,宗瑛突然上前一步,從後面抓住了他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宗瑛家的沙發:是不是該給我發最佳道具獎?
盛先生家的沙發:那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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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石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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