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二支蠟燭燃盡的時候,他起身上樓。
屈指敲門,沒有回應。他又試著敲了一次,仍無回應。
一種不好預感猛竄上來,盛清讓立刻推開房門,一遍遍呼喊“宗小姐”,然宗瑛卻似昏迷了一般毫無反應。
客廳裡的座鐘慢條斯理地運轉,但終歸愈來愈靠近十點整。
盛清讓額頭急出汗,打鐘聲響起的剎那,他抱起宗瑛下了樓,按亮的是2015年的公寓廊燈開關。
他不確定這個時代的救護車電話,拎起座機聽筒,撥出去的是薛選青的手機號。
“喂,宗瑛?什麼事情?”薛選青明顯感到意外,又“喂”了一聲,聽到的果然是盛清讓的聲音。
“薛小姐,很抱歉深夜打擾,宗瑛突然昏迷,我現在送她去醫院,但我對她的病情不瞭解,也沒有權力替她決定,想通知她的親人或者朋友,但我手裡只有你的聯絡方式,所以我請求你幫忙聯絡她的親友,或者請你來一趟醫院。”
他語氣急促,但仍有條理。
薛選青聽完,按捺下心中不安,霍地拿起桌上車鑰匙:“你送最近的醫院,我馬上到。”
盛清讓結束通話電話,從玄關櫃裡翻出僅剩的一點現金,抱起宗瑛下樓。
他頭一回覺得現代電梯下行速度也遲緩,顯示屏上每一個數字變化都慢得揪心。
飛快出了公寓大門,恰好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下客,在它即將調轉車頭離開的瞬間,盛清讓攔住了它。
計程車司機瞪眼一瞧,意識到人命關天,甚至下車來幫忙開車門。
汽車行駛在乾燥馬路上,道旁有路燈,頭頂有朗月,醫院的燈牌在夜色裡不倦亮著。
氣喘吁吁到醫院急診,進搶救室,接監護儀,盛清讓完全被隔離在外。一通急忙下來,襯衫後背溼透,整個人精疲力竭。
腦外科會診醫生匆忙趕到,檢查完畢,又出來找家屬詢問,他走到盛清讓跟前,低著頭在板子上嘩嘩填表,講:“還好送得急時,要耽誤就不得了了,你是宗瑛什麼人?”
他說著抬頭,看到盛清讓的臉。
後邊一個護士喊:“盛醫生,你趕快過來一下!”
盛秋實雙眸瞳孔驟縮,握筆的手頓在空中:“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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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99號公寓(1)
太像了。
醫院超市裡那個用宗瑛信用卡結算的男人,家中老照片裡那個男人,和眼前這個人像到極點。
這種像不是區區眉眼的相似,而是整體的,更可怕。
盛秋實甚至沒想過會再遇到他,但現在這個人就站在自己對面,距離——一米不到。
急診大廳的慘白頂燈照在盛秋實臉上,更顯出他的吃驚。
面對秋實質問般的探詢,盛清讓儘管不明所以,但終歸謹慎作答:“我是宗瑛的朋友。”並試圖轉移話題:“請問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脫離危險?”
他提到宗瑛,盛秋實立刻回神,但明顯不打算就此停止追問,迅速調整了握筆姿勢,講:“填這張表需要你的資訊,請問姓名?”
盛清讓對這個時代的人一向保持警惕,除了宗瑛,他一律不向任何人透露身份,包括名字。
他對上盛秋實的目光,隨即視線又移向盛秋實手中的表格,抬眸總結:“好像並不需要填我的資訊。”
盛秋實霍地收起病歷板,飛快調整了表情,講:“你看起來很眼熟,我之前似乎見過你,我是宗瑛的師兄,你好——”
他說著友好伸出手,盛清讓則將他的神態變化都收進眼底,又瞥一眼他的胸牌,反問:“是在醫院的商店裡見過嗎?那麼你記性很好,盛醫生。”
盛秋實沒料到對方也記得,且還莫名得了誇讚,差點讓他不知道怎樣回應,但他仍努力繼續這個話題:“那天你結賬用的信用卡是宗瑛的,我就多看了幾眼。”
他講到這裡,盛清讓已經猜到一些端倪,某晚有個不速之客來699號公寓,那時自己在洗澡,宗瑛接待了這個客人。
如果他推斷得沒錯,這個客人應該就是眼前的盛秋實。
那天他們甚至提到了清蕙,原話是:“你問盛小姐嗎?她是我祖父的養母。”
所以這個人是清蕙收養的孩子的後代?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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