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盛先生,這裡我來找,你去看看他的抽屜和書櫃。”
盛清讓察覺到她的焦慮,安慰她一聲“不要慌,慢慢來”,徑直走向書櫃。
強光電筒一層一層掃過去,聚光燈似的光束,突然在一隻木頭相框上停住。
相框裡被光束安靜籠罩老照片,是和宗瑛家裡那張一樣的畢業合照——裡面有嚴曼、邢學義和宗慶霖。
區別在於這張做了放大處理,相框也要大得多。
照片裡的邢學義戴了副樣式呆板的眼鏡,身板瘦弱,站在嚴曼側後方,身邊緊挨著的是高他小半個頭的宗慶霖。
盛清讓開啟玻璃櫃,小心翼翼移開相框,想看看後面放了些什麼書——全套四部《中國藥典》,精裝硬質紅皮封,擺得整整齊齊。
他正要將相框放回,卻下意識停頓,手指沿書籍頂部探進去,摸到一本冊子。
那冊子橫放著,藏在藥典與書櫃內壁之間,且較藥典的高度矮了一截,身高不夠或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盛清讓手指一捏,穩穩抽出冊子。
封皮乾乾淨淨,一個字也沒有標,但冊子中間鼓兩邊薄——典型的剪貼本。
另一邊的宗瑛尋到一摞筆記本。
拿起一本,隨手翻開一頁——
左邊寫的是:“2011年9月17日,刮北風,多雲天氣,有陣雨,天不冷不熱,你好嗎?”
右邊頁面寫:“2011年9月18日,降了溫,仍然刮北風,天陰了很久,但一滴雨也沒下,你好嗎?”
宗瑛飛快往後翻——
日記一天不落,只記錄天氣,最後一句永遠都是:“你好嗎?”
是問誰好,這些天氣又是記錄給誰看?
宗瑛臉色愈來愈沉,額上汗都冷透了。
因為同樣有記錄天氣習慣的,還有她母親。
“宗小姐。”
盛清讓忽然喊她,將她猛拽回神。
她合上手中筆記本,只見盛清讓朝她走來,到她面前,又伸手遞來一本冊子。
他講:“應該是邢學義做的剪報,你看一眼。”
宗瑛迅速開啟,一頁頁往後翻,越翻越遲緩,同樣是關於嚴曼的剪報,他做得甚至比宗瑛自己還要細緻全面,其中有些宗瑛看都沒看過。
他為什麼要做這些?
他有什麼資格做這些?
宗瑛胸腔裡竄上來一撮無名火,憤怒的淡藍火苗裡藏的卻是恐懼。
“還有這個。”盛清讓說著遞去一盒藥,白藍相接的藥片盒上印著“草酸艾斯西酞普蘭片”字樣。
“藥片吃了將近一半。”他講,“我看說明上的適應症是重度抑鬱和——”
“我知道。”宗瑛伸手接過藥盒,想起去年有次碰見邢學義,他那時就瘦得簡直可怕,笑容遲緩且機械。
這樣的一個人,和嚴曼的案子脫不掉干係,但到底——是什麼樣的干係?
殺人者?還是……
沉鬱的壓迫感忽然就覆下來,宗瑛將盒子和冊子都還給盛清讓,有些吃力地短促嘆口氣,語聲低緩:“時間不早了,整理一下吧。”
今晚發現的這些雖然超出了她的預料,但都不是證據,因此一件也不值得帶回,只需要物歸原處。
紙箱裡的物品儘量按原樣放回去,箱底用透明膠帶仔仔細細地重新封好,一隻一隻擺回原位,貿一看確實沒有動過。
兩人忙完,外面天已經矇矇亮。
宗瑛看一眼時間,提起勘驗箱道:“下樓吧,還有五分鐘。”
然還沒來得及走到門口,她突然頓住,抬手示意盛清讓別出聲。
開門聲和腳步聲自下而上傳來,宗瑛神經都繃緊——從腳步聲判斷,至少有兩個人。
盛清讓一把抓過她,飛快將她帶進書櫃側旁的窗前,拉上厚重窗簾。
宗瑛一手提著勘驗箱,另一隻手被他緊握在手心裡。
腳步聲上了樓,亦是走到二樓書房門口停住。
一隻手搭上門把手,輕輕往裡一推,進來小半邊身體。
黑暗中看不清人臉,暗藍晨光穿過窗簾中央的細窄縫隙斜入屋內,落在他皮鞋上——鞋面鋥亮,非常體面。
資訊推入,盛清讓的手機突然輕震了一下。
只這輕細動靜,引得門外驟響起一聲警覺短促的輕“噓”,緊接著是更敏銳的判斷——
“有人。”
宗瑛動也不動,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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