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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這兩個月已經習慣了女兒的突然長大,從前若是她來傳老夫人的話,這個閨女定是滿臉的倨傲,不做理會,那樣就真的叫她為難了,畢竟閨女不去學堂,那就是她這個家長擔責怪了,旁人甚少會說女兒無心向學,大多會說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會教養,如今謝嫮一口答應了這事兒,雲氏就覺得撥開了心中雲霧,安下心來,補充說道:
“也不是要你去做學問,就去坐坐,與眾姐妹聚一聚,這才不至於被人說孤僻,將來連個說話的姐妹都沒有。”
謝嫮但笑不語,‘孤僻’這兩個字,的確就是上一世謝家姐妹對她的評價,而上一世,她根本不在乎,覺得她們評論了就評論了,與她何干?這份倨傲一直維持到了她二十三歲,那一年就因為她的倨傲,差點被主子賜死,而那時她已是教習姑姑,手下也有十來人,竟然無一人站出來替她分辨說話,真是人緣差到了極點,後來她被皇上趕到赦免之後才意識到,人緣這東西的可怕,所謂牆倒眾人推,大家都不喜歡你,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處處受制,自那時開始,她才慢慢的收起了她那莫名其妙的高傲,開始學著怎麼做人。
☆、第11章 天生奴緣
雲氏來到巽芳居之後,先是問了謝嫮上學堂的事,謝嫮一口便答應了,倒沒有叫她費多少口舌,後來兩人又聊到了謝韶的身上,提起這個兒子,雲氏又是一陣心焦:
“唉,你那哥哥這些日子也不知去了哪裡,學堂也沒去,外頭他經常去的地方都不見人,蘇師父那裡更是不見他,也不知道派人回來遞個話,真是愁人!你父親都問了我好幾回,我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先拖著,可……”
雲氏的話讓謝嫮也感到有些意外,她一直待在她的巽芳居,謝韶也不常來找她,所以,他這些日子違規家她也不知道,如今聽雲氏說來,心中也是頗為驚奇的,因為,在她的印象中,謝韶雖然走東走西,卻也不是那沒有分寸之人,行處總會派人回來告知,他素來對雲氏孝順,又豈會這般不聞不問的消失好幾天呢?
若說出事,謝嫮是不擔心的,因為她這個哥哥從小習武,身邊也有會武功的小廝,再加上他是侯府公子,市井中又有何人會尋他的晦氣?若不是出事,那就說明了,他這回要做的事情鐵定是不能告訴謝靳和雲氏的,已經嚴重到一旦告訴了,就做不成的地步,所以才會這般不言不語的吧。
想著謝韶這回回來之後,背上可能要挨的撻數,謝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真是要替他疼的一身的冷汗呀!
不過,這些猜想,謝嫮自然不會全部告知雲氏了,免得壞了謝韶的事,之寬慰她說道:
“娘,您就放心吧,我相信哥哥不是那胡作非為之人,定是在外有什麼事牽絆住了,待他辦完了事,自然就會回來與爹孃請罪的。”
雲氏又是一嘆:“唉,真是不省心。這回他回來,我定不會替他求情,讓你爹打斷他的腿才好呢。”
謝嫮笑了,因為雲氏這話說出來,恐怕就連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每回謝韶捱打,那就跟打在雲氏身上沒什麼兩樣,見一回哭一回,埋怨謝靳一回。
雲氏又問了謝嫮手上的傷,謝嫮將手掌攤開讓她看,雲氏只覺得女兒這雙手可真好看,一根根指尖兒像是蔥白似的,細長瑩潤,白皙光澤,湊近嗅了嗅,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馨香,看了看謝嫮梳妝檯上的那隻玉罐子,想起那裡面乳粉色的膏脂,不禁問道:
“你這手上塗的是什麼?真香。”
謝嫮自己抬手聞了聞,說道:“娘也覺得香嗎?這是前幾日閒著無事自己瞎琢磨調製的,將牛乳煮過後,摻入慶餘堂的瓊脂膏,再加入紅梅瓣、粉桃瓣,嫩杏瓣,梨白瓣汁液調色調香,並不難調,娘要是喜歡,下回我再調的時候,也替您多調一罐,可好?”
雲氏又將謝嫮的手拾起來聞了聞,點頭說道:“我聞著甚好。竟不知我的阿瞳還會自己做膏了。從前只見你日日夜夜的看書,不是作詩就是寫字,閒暇時間多是彈琴弄樂,我還曾說你快變成書呆子了,如今看來,你這般通曉,定是從前讀書的功效了。”
謝嫮莞爾一笑,小小的臉上再次漾出耀眼的光澤,叫雲氏都不禁看呆,心喜極了,在她的眼裡,子女自然是最好的,就是之前謝嫮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的時候,她也未曾覺得女兒難看,如今謝嫮的氣色不可同日而語,臉上不那麼蒼白羸弱,身上不那麼骨架驚悚,看起來就更加喜人了。
謝嫮見雲氏這般盯著她,心中一動,便趁勢說道:
“娘,女兒想學跳舞,如今這身子也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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