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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默默地退出檔案室,怪不得韓局不叫他,原來是看檔案,他不識字當然幫不上忙了。
韓青松把檔案看了一遍,半天過去,他從檔案室出來,“張黑驢!”
“到!”歪在外面睡著的張黑驢立刻起身。
“關於範毅坤、秦在香幾個人,有沒有什麼異常狀況?”韓青松問。
張黑驢想了想,“範老師每天上工、看看書,再就是借報紙看看,給大家念念書講講故事,也沒別的特殊的。那個騷娘們……”
“說人話!”韓青松道。
張黑驢嘿嘿笑笑,“長得俊!有文化,走資派的閨女嘛,和咱們不一樣,就算不燙頭剪短頭髮,穿著粗布褂子,也扭啊扭啊的整天發騷。”
韓青松瞪他。
張黑驢:“就是窮講究,格外俊,格外講究!”
羅海成:“你別吹了,我來了沒有一百回也有五十,我怎麼沒見誰格外俊呢?”
張黑驢呵呵,能讓你看著?
韓青松就說去拜訪一下那個範老師,讓張黑驢帶路。
範老師因為身份特殊,自己住單間,並不和韓青樺那些人一樣睡大通鋪。
這時候農活主要是除草,另外就是疏通水渠,勞改農場的人員比社員們還忙。
張黑驢去把正在農田除草的範老師叫回來。
韓青松在宿舍前面大梧桐樹下等,不多久就看到張黑驢領著一箇中年男人過來。
範校長五十來歲年紀,右腿有點跛,穿著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髮已經全白了,相貌儒雅氣質乾淨,渾身帶著一種讀書人特有的書卷氣,看起來波瀾不驚淡然寧靜。
韓青松的視線卻落在他的眉心處,那裡刻著深深的川字紋,使得他原本淡然無波的雙眼看起來些不協調。
“韓局長。”範毅坤和韓青松打招呼,不卑不亢,音量也沒有什麼起伏。
韓青松和他握手,“範老師,久仰。”
範毅坤笑起來,“韓局長說笑。”
韓青松請他落座,“並沒有。舍弟韓青樺多受範老師教誨,十分感激。”
範毅坤點點頭:“要說這個,令弟其實是個聰明人,只是從小過於溺愛沒能得到及時糾正。若是肯花心思,還是可以引回正途的。”
聊了幾句韓青樺,範毅坤看著韓青松,“韓局長,還有問題吧?”
韓青松微微頷首,“範老師是明白人,我想想請教您真正被下放的原因。”
說實話,很多檔案都是造f派寫的,有些人根本沒文化檔案都是亂寫一氣,有時候看得人牙疼。
範毅坤被抓起來勞改的罪名是:貪汙學生伙食費。
簡直是扯淡的罪名,韓青松這個外人看著都不信。
範毅坤道:“範某人的罪名是教唆學生追求資本主義。”
他解釋一下,換句話說,就是鼓勵學生好好學習,以學習為主,不要過於沉溺搞政治和形式主義。他和幾個老師、校領導有治學方面的衝突,比如他強調國學,要孩子們學外語,就被批評為想復辟、想走資本主義。在當時這是很大的罪名,可以被打為反革命。
韓青松定定地看著他,“範老師,請問,你有沒有寫過親愛的蔣介石同志這幾個字?”
範毅坤臉色一變,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是汙點一樣不知道如何解釋。
韓青松:“那就是寫過。”
範毅坤神色頓時有些激動:“平心而論,我就算寫這幾個字也不算反革命吧。戰場上本來就是成王敗寇的。再者,當初紅軍國軍進城,大家都是準備兩面旗,上午他來,下午他來的,幾乎都這樣,難道人人有罪?”
韓青松示意他冷靜,“範老師說自己知錯又沒錯,何解?”
範毅坤:“算了,我早就認罪,我有錯有罪。現在還每週寫檢查材料,如果公社需要批鬥典型,只管抓我去,範某人並不反抗。”
有時候開大會批鬥的時候,在臺上看起來很受辱,可其實下來大家又對他客客氣氣的,還說辛苦辛苦,只是出於開會需要,並不代表日常態度。
畢竟大家也都是人情社會,除非打了雞血六親不認的,一般也不會逮著誰都批鬥個狠的。
“範老師誤會。我只是瞭解一下情況。打擾。”韓青松看他情緒激動便中斷聊天,透過檔案和交談,他感覺範老師沒有太大問題。
這時候一個窈窕女子從牆外過來,聲音軟中帶脆道:“範叔,我摘了一些青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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