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道:“你大伯母說的是,你們姐妹難得聚一次,多說會兒話,娘先回去了。”
高氏眸光一轉,溫和的笑道:“春丫頭,你爹今兒在家,好歹先去問個好,再回來同姊妹們說話。”
陶景若在府中,晚上或許會在別的屋子,但白天肯定待在高氏的慶馨堂,逢春心頭一動,應道:“好。”她要敢說不好,只怕立即就有一頓不孝的數落。
去慶馨堂的路上,逢春只安靜的跟著走,幾乎不怎麼主動開口,想是瞧陳媽媽隨侍在側,高氏只東拉西扯著一些沒營養的閒話,到了慶馨堂,因是自家女兒拜訪,並非什麼外客,陶景沒有坐在正廳,只在次間喝茶等著。
逢春依禮問了安,又主動說些很萬金油的話題,比如‘你身體好不,吃的好不,睡的好不’,末了,逢春十分委婉的說道:“父親身體康泰,女兒心中甚慰,這兩日服侍祖母,父親也受累了,不若多歇歇,家裡的姐妹還在等我說話,若父親沒什麼吩咐,女兒就先告退了。”
高氏目光一閃,一臉慈愛的頑笑道:“你這丫頭,你爹多日不曾見你,心中一直惦念著,你倒好,椅子剛坐熱就想溜……”神色忽然轉為哀愁,高氏聲情並茂道,“咱們房裡出閣了三個丫頭,你珍姐姐命微福薄,年紀輕輕就沒了,你夏姐姐自從懷了孕,就再沒回過家裡,你好容易回來一趟,還不與你父親多敘敘話,唉。”後邊拉出一長串疑似‘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的悵然尾音。
陶景果然面色不悅了,將手裡的茶盅往桌上一摁,冷哼道:“怎麼越大越不懂事,白養你這麼大了。”
又是這樣……
逢春之前在陶家雖沒待多久,但每逢高氏想拿捏誰時,她總能用合理的三言兩語,將陶景的喜和怒調動起來,不待逢春發表言論,高氏又跟著說道:“她們姐妹自幼一起長大,因一同回來探望母親,今天來的倒也齊整,想聚著熱鬧一下,也情有可原,春丫頭雖成了家,到底才十幾歲大,頑心只怕還沒收乾淨呢,老爺就別生春丫頭的氣了,孩子還小,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老爺好生教導她就是。”
陶景面色微緩之時,高氏出聲屏退服侍在屋裡的僕婦:“你們都下去。”此舉無疑是在表示,老爺要單獨教導五姑娘,你們下人不宜聽和看。
陶家的僕婦以及陪嫁的碧巧忙應聲而退,而唯一沒動靜的陳媽媽,卻望向了逢春,似乎在等她的示下,看到這一幕,陶景倏然再度火起,喝道:“沒聽到太太講的話麼!有沒有規矩!”在陶景心中,這中年婦人又不是親家母,只不過是一個有點體面的管事媳婦,他還沒必要放低身段給她臉面。
高氏這是存心要找她晦氣呢,逢春對陳媽媽說道:“媽媽先出去吧。”
陳媽媽福身告退之時,心中冷笑連連。
暖和的次間裡,只剩下陶景、高氏和逢春,早在陶景罵白養她之時,逢春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在古代,父母長輩生氣的時候,晚輩是不能坐著的,屋內靜可聞針,逢春垂著腦袋不吭聲,一副我在等著挨訓的模樣。
陶景吼陳媽媽的怒氣尚未消除,高氏又在一旁火上澆油,只聽她溫柔著聲音嘆氣道:“這姜家的僕婦真是忠心,我的話,她不聽,老爺的話,她也不動,春丫頭一句話,她倒乖乖的出去了。”
這是在說給陶景聽,咱倆在那僕婦的心裡,連逢春都比不上。
陶景心頭更為大怒,又不能專門追出去,將那姜家僕婦痛罵一頓,只能有氣自己憋著。
“看來,春丫頭在婆家過的很好,如此,老爺也可以放心了。”高氏口吻悠悠的總結道,再表情慈祥憫愛的望著逢春,柔聲和語道,“春丫頭,得知你替你夏姐姐請太醫探診後,我和你父親都倍感欣慰,你也知道,你四哥的媳婦,嫁到咱家已好幾年了,一直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眼瞧著你大伯二伯,抱孫子的抱孫子,逗孫女的逗孫女,我和你爹別提多羨慕了,聽說那位喬太醫最擅婦科,宮裡的貴人也都倚重的很,你看,能不能請那位太醫來咱家,也給你嫂子瞧瞧,若給你嫂子瞧好了,也是你一份功德。”
逢春心頭冷笑,面上卻十分驚訝道:“咱家也是權爵之家,大伯父又是朝中重臣,太醫會不賣咱們國公府的面子麼?”
高氏淡淡介面道:“咱們哪能一直借你大伯父的光,以後總要分開過的,你是咱們這房的女兒,如今既有這個面子,咱們何必還捨近求遠,逢夏是你姐姐,逢則也是你哥哥,他們都是你爹的骨肉,和你是血脈至親,難道不該互相扶持一下?”望向臉色不善的陶景,問道,“老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