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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氣和的有商有量,直接給人建議把命搭進去多丟人掉身份啊?堅決不能傳播類似的思想,他嚴肅的思考了會兒,看趙彩萍翹首以盼的等著,他眼神閃爍了兩下,“彩萍啊,這件事三五句話說不清楚,太陽曬,我們還是進屋說啊。”
整個生產隊,除了自家人,沒人知道趙成剛兩口子為何撒腿就跑,像被鬼附身了似的,陸通問他兩口子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他遲疑的點了點頭,寧肯讓別人相信是趙成剛兩口子的問題,也不能讓人懷疑他。
趙彩萍看到了希望,疲倦的臉上有了希望之色,就像是被判死刑的癌症患者聽到自己的病能治好一樣,面如死灰的臉瞬間有了神采,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孃家人個個胃口好,再多糧食都不夠他們吃,半個月在她婆家洗劫了幾十斤糧食,昨天下午又來。
氣得她婆婆躺地上打滾喊著要跳河自殺,她良心過意不去,想到趙成剛真不給她留活路她就死了算了,婆家的條件不算好,可每年的糧食勉強能吃到秋收等新糧下來,自從她進門後,孃家人三五月的打劫一回,婆家裝糧食的櫃子早就空了,接下來幾個月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她下定決心不妥協了,見著她大哥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出乎意料的,趙成剛是空手來的,安安靜靜坐了幾分鐘,半句不提爸媽生病的事兒,她預感不好,忍不住問了句,她大哥眼眶一熱,淚如斷線的珠子啪啪啪往下掉,聲淚俱下的控訴趙彩芝和陸德文狼心狗肺不管爸媽死活,不給糧食之類的話。
她大哥最會哭,各式各樣的哭聲,張口就來,而且一出聲就眼淚決堤的那種,她習慣得不能再習慣,昨天,她大哥的哭聲不同,哭得傷傷心心不說,抱怨的話夾雜著不甘和委屈,太令人震撼,以致於她婆婆蹭蹭爬起來跑進屋問發生了啥事,語氣直接,問是不是她爸媽死了。
她大哥邊抹淚,邊把他來仁安村生產隊要糧的事兒說了,略過具體過程,只罵陸德文兩口子不管爸媽死活,逼著爸媽去死,最末還讓她抽空過來勸勸趙彩芝,爸媽含辛茹苦的把我們養大成人,沒理由他們老了就任由他們去死,還說籮筐和揹簍在陸家,要到糧食就將就籮筐挑過來,姐妹間好說話,她的話趙彩芝不會拒絕,肯定會給糧食。
她懷疑事情的真實度,她六姐的性格和她差不多,拿孃家人丁點辦法都沒有,而且陸家人全部焉噠噠精神不濟的樣子,哪兒敢不給糧食,她再三向趙成剛確認真假,直到趙成剛舉手發誓,她才急忙欣喜若狂的應下此事,早上在地裡幹了會兒活,瞅著快到正午了才過來。
她六姐就是她們全家的希望,她不能再讓孃家人欺負婆家人了。
趙彩芝抱著東東餵奶,西西坐在地上搓著泥巴,見陸德文進屋,他仰頭喊了聲爸爸,舉起手裡的泥巴遞給陸德文,陸德文彎腰接過,熟練的捏了個A,西西歡喜的拿著往牆上按,趙彩萍滿心都是取經的事,沒心情問西西捏的什麼,一落座就滿眼希冀的催陸德文,“德文哥,你趕緊和我說說吧。”
陸德文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問趙彩芝,“你沒和彩萍說詳細過程?”這種事吧,旁人說就像講故事般精彩,要他自己開口,總覺得不不好意思。
“我和彩萍說了,她不信。”
“額…”陸德文頓了頓,“彩萍啊,你姐說的是真的,聽你姐的沒錯。”說完,一溜煙跑進了灶房,回想他抓著趙成剛往自己身上打的畫面,太丟臉了,他那時咋就那麼豁得出命來呢?幸虧趙成剛手裡沒砍刀鋤頭啥的,否則他有得受。
趙彩萍吃驚地轉向趙彩芝,“德文哥那麼說那麼做大哥就打退堂鼓了?不可能啊,上次我婆婆也用過類似的法子,大哥他們毫不留情就動了手,我婆婆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呢。”也就那次,她婆婆徹底怕了她大哥,她大哥回回來要糧食,無論她婆婆怎麼哭怎麼嚎,都會乖乖把糧食拿出來。
糧食沒了還能借,命沒了就啥都沒了。
趙彩芝沒親眼見趙彩萍婆婆耍橫,不過陸德文耍橫是見著了的,她大哥嚇得奪門而逃,連新籮筐都不要了,對陸德文的懼怕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為何趙彩萍婆婆用同樣的招數不管用,她也不知道,想了想,問道,“你婆婆是不是誇張了點,大哥他們以為她故意嚇唬人,沒想那麼多才動手的?”
趙彩萍哪兒想得出是啥原因?本以為跑一趟會有收穫,沒料到是這種結果,剛好轉的臉色霎時白了徹底,“大哥開口就是幾十斤糧食,我哪兒拿得出來,他是要逼死我啊,我婆婆罵我是喪門星,沒進門的時候全家好好的,我嫁過去,家裡就沒安生過,六姐,你說我咋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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