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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昨晚他們幾乎一夜沒睡,梁蘭芬在院壩沿邊燒一口灶不算,整整燒了兩口左右對稱,在房間似乎都聞著有股嗆鼻的煙味,害怕梁蘭芬半夜夢遊起床燒柴,他們把灶房的洋火藏了起來,想想不放心,商量後決定連夜把兩口灶給鏟了,免得以後再起什麼么蛾子。
半夜借不到鋤頭,全靠手和棍棒。
說起這個更來氣,以前沒見梁蘭芬勤快,燒灶她倒是手腳麻利,下午砌的灶,到晚上就硬邦邦的跟鐵塊似的,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灶剷平了。
忙到差不多早上四點多才回房間睡覺,還沒睡著呢,灶房就傳來梁蘭芬獨有的嗓音,“洋火呢,洋火呢,我煮飯找不到洋火了。”
氣得知青們想罵爹,她到底還讓不讓人清靜了。
沒休息好,整個人提不起精神不說,拔草都沒力氣,相較而言,割紅薯藤的梁蘭芬氣色不要太好,約莫身體徹底好了,幹了一上午的活都不顯累,下工碰到人還會主動打招呼,心情開朗得像是換了個人,梁蘭芬以前眼睛長在頭頂,說話尖酸刻薄,逮著人就訓話,突然變得親民,好多人不太習慣。
陸明文便是如此,陸建勳讓他避著梁蘭芬,別惹事上身,下工後他和陸建勳特意走遠些的田埂想避開,誰知隔著三塊田梁蘭芬都能衝他打招呼,“陸明文同志,你下工了啊!”
嚇得陸明文渾身抖了抖,戰戰兢兢的回,“是啊,你也下工了啊。”剛說完,就看旁邊陸建勳陰惻惻的瞪著他,他回過神,趕緊捂自己的嘴,他咋就忍不住呢?
“沒出息的,打個招呼就把你魂兒勾走了是不是,你忘記她批你的時候了?不長記性的……”陸建勳恨鐵不成鋼,拉著他忙往前邊走,“以後她再跟你說話,你只當啞巴沒聽見。”
陸明文不敢說不,重重點了點頭。
薛花花從養豬場出來剛好遇見陸建勳板著臉訓斥陸明文,陸明文灰頭灰臉的,低著頭,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薛花花問陸建勳,“老四,罵你二哥幹啥,他是不是犯啥錯了?”
陸建勳沒料到薛花花在,整個人抖了個激靈,斜了陸明文眼,“還不是梁知青,她給二哥打招呼,隔著三塊田呢,她也不嫌嗓子累,媽,我說過二哥了,他保證不和梁知青說話,你也罵他了。”
“我才懶得浪費精神罵,對了,你大嫂親妹子來了,回家說話禮貌點,別冒冒失失的。”
薛花花問過陸德文用什麼法子逼走趙成剛兩口子的,陸德文把前前後後複述了遍,陸德文的法子簡單粗暴,好在管用,至於趙彩芝親妹子為何上門,她不準備過問,仍然交給陸德文處理,怎麼做陸德文自己看著辦。
陸建勳詫異,“西西大舅二舅他們沒來?”
那家個個是餓死鬼沒吃過飽飯的,要全部來,他們家的糧食估計不夠他們吃的,昨個兒沒吃午飯就回去了,留下揹簍和籮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以為是今天就會拖家帶口上門蹭飯吃呢。
“沒來。”趙彩芝七妹叫趙彩萍,性格和趙彩芝差不多,想想也是,如果不像趙彩芝,如何會守著全家餓肚子也要把糧食送回孃家?
“媽,大嫂妹子不會是幫忙來問咱要糧食的吧?”昨天的事兒陸德文說過了,陸明文覺得沒那麼簡單,以趙成剛幾兄弟的做派,遲早會沒皮沒臉繼續上門要糧。
薛花花好笑,“你當人人都不要臉呢。”趙彩萍來地裡找趙彩芝的時候她也以為是趙成剛找她哭訴,她過來勸趙彩芝給糧食的,然而聽陸紅英說,結果和她想的似乎不一樣,趙家人就是個無底洞,再多的糧食進去就沒了,趙彩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婆婆丈夫累死餓死還一心一意的往孃家送糧食吧?
此時的陸家,趙彩萍像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似的祈求陸德文,“德文哥,你就告訴我怎麼才不讓大哥他們問我要糧食吧,我婆家真的是沒糧了!”
第二十八章 極品婆婆
剛下工回家的陸德文默默在腦海裡過著學過的漢字,他不像陸明文和陸建勳幹活的時候能互相考察對方,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他想要複習,全靠自己定力,排除外界干擾全神貫注地學習,一天下來,大概也就上工和下工的路上精神力稍微集中些。
然而剛到自己院壩沿呢,堂屋就衝出來個面板黝黑的女人,雙眼放光的抓著他手臂問他取經,取的不是學習的經,而是對付趙成剛的經。
咋說呢?要糧沒有要命一條?
怎麼說他也在掃盲了,算半個知識分子,說話做事該摒棄無賴漢的無賴行為,努力向知識分子靠近,擺事實講道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