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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誰都沒提及縣城的事兒,老知青悶著頭走在前邊,陸明文和陸建勳翻開羅夢瑩留的本子看,有很多數學地理題,他們邊走邊琢磨答案,惹得其他知青納悶,紛紛探頭看,知青們有高中畢業有初中畢業的,別以為他們懂得多,離開課本久了,本子上好多道題都不會寫,數學還好,尤其是地理,百分之八十的知識都還給老師了,哪兒知道答案。
這麼對比,陸明文和陸建勳竟成了最厲害的,指著地球自轉的特點和地球公轉的特點,順暢流利的背誦出答案,旁邊幾個知青連連點頭,“對對對,好像是這樣的,你不說我記不起來,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的,好像知道答案,又好像不知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地理題和數學題穿插著做,硬是勾起了知青們的興趣,陸建勳興致來了還考他們幾道語文題,把知青們考得似懂非懂,氣氛甚是好。
回到生產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知青們回了知青房,陸建勳收起本子,望著遠處茅屋的方向,明朗的心驟然沉甸甸起來,天空明晃晃的,院壩幹了,院壩裡堆著很多柴,陸紅英和趙彩芝坐凳子上挽柴,陸德文砍柴,灰撲撲的,幾人都在忙碌。
堂屋翻書的西西先看見院壩外躊躇的陸明文,興高采烈地跑了出來,“二叔,二叔……”喊了兩聲又喊陸建勳,“四叔,四叔。”
牆邊鬼畫符的東東聽到聲音,趕緊扔了手裡的樹枝,二叔四叔的喊,邊喊邊往外邊走,門檻有點高,西西翻個身就過來了,東東卻是不能,著急的在裡邊拍手,“二叔抱,二叔抱。”
陸紅英看得發笑,“鬼機靈,你二叔四叔不像建國爺爺有錢,可沒錢給你們買糖。”說完轉身,看陸明文挑著草繩子,她蹙了蹙眉,“是不是沒找到換草繩子的地方……”說到一半,注意到草繩子不似清晨挑出去時的光滑乾淨,眉頭擰得更緊了,“你們跟人打架了?”
陸明文搖頭,四周望了望,“媽呢?”
“在柴篷收拾呢,二哥,咋弄成這樣了?”陸紅英忍不住好奇。
薛花花撲了身灰,聽到陸紅英和陸明文說話,拍了拍頭上衣服上的灰,邊拍邊往外走,見陸明文挑著扁擔,垂頭喪氣的站在院壩裡,她問,“咋的了?”
依著陸明文意思是說自己在路上摔著了,真聽到薛花花問他,不知為何鼻子發酸,喉嚨堵得難受,陸建勳也紅了眼眶,張嘴就把城裡的事兒說了,義憤填膺道,“要不是二哥擋著,我非讓他們賠我錢不可,明明他們家的娃兒撞著人,還怪我們。”
想到好好的事兒弄成這樣子,陸建勳憋紅了臉。
“把扁擔擱下,先去灶房吃飯,吃完了出來幫著挽柴,其他事兒忙完了再說。”薛花花沒罵人,轉身回柴篷繼續整理柴火,木棍竹竿堆左邊,挽好的柴堆右邊,中間不留點間隙。
柴篷裡的柴,忙到天黑才忙完,草草吃過晚飯就燒水洗澡。陸明文和陸建勳沒捱罵,渾身不舒服,尤其薛花花不讓他們搓草繩子,兩人更是惶惶不安,待薛花花洗完澡進屋,兄弟兩趕緊擁了上去,“媽,要不還是搓草繩子吧,下次交給建國叔,請他幫忙跑腿。”
“不搓了,剩下的留著明年有用。”薛花花擰乾了毛巾擦拭頭髮,全家老小共用條毛巾,她擦得差不多了,又遞給要去洗澡的陸紅英,喚陸明文和陸建勳在灶臺前的凳子上坐下,邊燒火,邊與兩兄弟說道,“稻草和麥稈留著明年請人修補房子用,這批草繩子賣不出去不怪你倆,對了,有沒有受傷?”
“沒有,四弟打了其中個人他們也沒還手。”
薛花花擰眉,訓斥陸建勳,“別什麼事都想著打架,人家不還手就是了,真圍著你揍頓狠的,吃虧的還是你,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我還要和你說幾次你才聽啊?”
“我看他們把咱家的草繩子踩髒了心裡著急嗎?”
“著急也不能打架,擺事實講道理,講不通再說其他,你要先動手,有理也變成沒理了。”薛花花嚴肅的教育他們,“打架是犯法的,公安把你們抓進去你們都沒話說,以後遇見事多想想。”
陸建勳委屈,“我講道理他們不聽哪,別看他們騎腳踏車吃供應糧,不講道理得很,撞到人還想我們賠腳踏車,買腳踏車要工業票,咱哪兒來那玩意。”家裡的鐵鍋菜刀都是早些年留下的,裂口子了就找會補的人補兩下接著用,一輛腳踏車都夠他們買幾口鍋了。
“他們不講理就沒辦法了嗎?要是沒辦法,你們咋好端端的回來了?”
陸建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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