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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孩子,哪個不是成天到晚的嬉笑玩鬧,小小年紀就送到村學裡去吃苦受罪……
當爺奶的都這樣,更別提孩子的親爹了。
大郎牙疼似的捂著腮幫子,懇求的道:“就算要念書,也可以再等一年吧?我記得六郎就是八歲上學的。”
二郎更乾脆:“一家子有個識字的不就成了?不算六郎,那他們這輩兒出個豬毛,咱們家灶臺……”
兄弟倆齊刷刷的看向倆孩子,這倆正埋頭苦吃呢,誰叫秋收時節最是耗體力,家裡如今不差這口吃的,最近寧氏不出攤兒了,頓頓飯都是她燒的,食材好油又重,那味道啊,好吃到讓人停不下來,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被改變。
“早一年晚一年不都要讀書?萬一豬毛聰明,你讓他晚一年上學耽擱了他的前程咋辦?當初說的是去鄰村不方便,眼下就在村子裡,合該秋後就讓他去唸書!”溫氏強烈抗議,並悄悄的在桌下掐了大郎一把。
“讀啊,為啥不讀啊,灶臺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就該找點兒正事讓他幹。”寧氏不好說自己想偷師,就拿灶臺說事。
親孃都不心疼,當奶奶的,也懶得管了,索性就答應了下來。大郎和二郎還想再搶救一下,不過盤算著就算楊秀才要辦村學,那也得等到秋後了,可以慢慢來,不要緊的。
這倆是歇了,三郎夫妻倆眼神卻有些複雜。倒不是眼紅豬毛、灶臺能唸書,而是他倆成親都兩年了,還沒個孩子。尤其是三嫂,嘴裡苦澀的扒著飯,默不作聲。
在外人看來,老朱家的四個兒媳婦,大兒媳溫氏成天眼紅這個眼紅那個的,典型的沒佔到便宜就當自己吃了虧,二兒媳寧氏脾氣炸嘴巴快,一手廚藝叫人稱讚,三兒媳性子恬靜不爭不搶,四兒媳脾氣古怪一心放在豬舍裡。可外人不知道,寧氏那個小食攤兒究竟有多賺錢,哪怕她脾氣再炸,只要能持續的賺錢,誰都不會說她,至於王氏,只有自家人才知道,小食攤兒買的東西,全是她給出的點子。
三郎媳婦也不是天生的不爭不搶,而是真沒那個底氣,她想起自己費盡心思做好的幾樣繡品,決定在厚一次臉皮去問問看,沒孩子傍身,總該尋個賺錢的路子。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好在大家都是想把日子過好的,暫時倒沒有太大的矛盾。
讓豬毛和灶臺唸書這個事兒,哪怕有人反對,卻稱不上是矛盾。溫氏是鐵了心要讓豬毛今年就去的,她倒是不介意灶臺一起去,因為在她看來,豬毛要比灶臺機靈多了,再說大了這半歲是白大的?寧氏倒不是非要灶臺去,可灶臺不去,她有什麼藉口去村學呢?
大郎和二郎還在努力,誰知連老天爺都站在朱家女人這邊,沒兩天村子裡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情。
秀水村名義上是依山傍水,實則離山還是有一段路程的,不過這水卻是實打實的。大河就不提了,小溪河溝處處都是,也因此村裡的水田多土質好,只要不是年景特別差,吃飽飯絕對沒問題。可這麼一來,也有個問題,就是熊孩子下水的事兒。
老朱家的孩子倒是乖,平常被大人訓著不敢往大河邊上去,只在離家不遠處的小溪裡玩耍,那小溪平常也就沒過腳背,哪怕是汛期水深也不會超過膝蓋。可那是素來聽話的老朱家孩子們,別家就不一定了,好在這些熊孩子們個個都是水裡泡大,加上河邊去的人也不少,一直沒出過大事兒。哪知今年就出了個事兒,幾個熊孩子趁著家裡人忙著田間地裡的活兒時,奔到大河裡游泳,結果有個娃兒腳抽筋了,要不是正好有人過來打水,就真的出人命了。
哪怕到最後是沒出大事兒,卻也嚇到了不少人,心大的覺得這事兒輪不到自家,可也有人盤算開了,正好楊秀才要辦村學,家裡哪怕出不起錢,送些米糧蔬果,再平常多幫著砍些柴挑些水,就算不是讀書的料,但也沒太大的損失。
藉著這個事兒,楊秀才很容易就招到了十來個學生,在農忙結束後,找木匠打了些桌椅,擇了個好日子就開學了。
大郎和二郎雖說早知道這事兒必成,可真的到了這一日,心裡還是很不忍心,這感覺跟多年前送六郎去上學還不一樣,起碼六郎吃苦去了,他們就逃過這一劫了,可豬毛和灶臺又犯了什麼錯?明明家裡已經有一個識字的人了。
哦不,確切的說是兩個,王香芹是自學成才的,學的有多深大家不知道,可起碼她能看得懂賬本。
所以說,這是何苦你?
“四郎啊,還是你好,弟妹認識字,往後也不用逼著孩子上學了。唉,我可真不忍心啊,豬毛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