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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大長公主心疼他們,說不定也會有所安排,若然拒了,倒是不美,拂逆大長公主的好意了。
像秦逸,行事滴水不漏,豈會做出拂大長公主好意的事兒,昨夜那叫秋雲的丫鬟,想必若不是表現的太露骨明顯,秦御也會順手推舟吧。
顧卿晚冷笑,正欲弄出點動靜來提醒下外頭說的肆無忌憚的小丫鬟們,就聽一道聲音響起。
“你們這些小賤蹄子們,不要命了,主子們的事兒也敢掛嘴邊上亂說了,趕緊的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姑娘醒了沒?”
這明顯是個大丫鬟了,聲音一出,廊下的小丫鬟們便四散跑了。
顧卿晚忙折返進了內室,她心裡清楚,這些丫鬟根本就沒將她當一回事兒,大抵覺得伺候她是掉了價。
若不然,這一大早的,小丫鬟自然不敢就在她的屋簷下亂嚼舌根,這大丫鬟也不敢在院子中大聲訓斥丫鬟。
世態炎涼,也就那麼回事兒。
顧卿晚剛進了屋,外頭房門便被推開,昨兒伺候的叫冷霜的大丫鬟走了進來,見顧卿晚已經穿好了衣裳,正坐在床上準備套鞋,雖一怔,面上卻沒什麼驚慌,只笑著福了福身,道:“顧姑娘醒了啊,怎也不喚奴婢進來伺候,姑娘可要先吃杯茶潤潤喉?”
顧卿晚站起身來,笑著道:“不必勞煩冷霜姐姐了,我不渴呢。”
冷霜便也不再多言,轉身吩咐小丫鬟打水進來,伺候顧卿晚洗漱梳頭。
顧卿晚之前從家裡穿出來的衣裳都已經被撕破丟掉了,大軍開拔時,孫大人讓冬兒帶來了一包臨時買的成衣。既是臨時買的,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布料一般,款式陳舊,穿上也不大合身。
顧卿晚本來也沒什麼首飾,孫大人準備的匆忙,自然也是沒有給她準備這等細碎東西的。故此,昨日顧卿晚來大長公主府時便是一頭烏髮只用兩根極粗糙的素銀簪子挽著。
此刻她坐在梳妝檯前,冷霜給她挽起發來,拿著那兩根素銀簪子往上插,難免面上便露出了鄙夷之色來。
只覺顧卿晚這等寒酸模樣,便是連大長公主府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不知道哪兒來的破落戶,還是個毀了容的,讓她這個一等大丫鬟伺候,實在是委屈了她。
顧卿晚淡淡掃了冷霜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令冷霜不知為何就覺渾身一涼,哆嗦了一下,有那一刻甚至恍惚以為眼前坐著的乃是尊貴的大長公主殿下。
那股洞悉一切的銳利,睥睨清冷的氣勢,令她手都跟著抖了起來。
她眨了眨眼,再望去,卻見顧卿晚已經垂下了眼眸,神情柔婉,好像方才那那一瞥根本是她的幻覺一般。
冷霜正不自在,卻聞外頭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是小丫鬟討好賣乖的諂媚聲音。
“姜嬤嬤怎麼親自來了,嬤嬤您快裡頭請,您小心臺階……”
冷霜聞言一詫,這姜嬤嬤可是大長公主身邊的得意人,等閒怎麼可能跑到她們這等冷清的客院來?也難怪這些個小丫鬟們上趕著討好。
冷霜忙忙也丟了梳子,快步就往外頭奔,生恐被小丫鬟佔了便宜,奪走了自己的機遇。
她衝出屋子,就見姜嬤嬤捧著個盒子,身後跟著幾個天易閣的丫鬟,已經上了臺階,冷霜忙笑著福了福身,道:“婢子見過姜嬤嬤,今兒刮的什麼風,竟將嬤嬤吹到咱們這裡來了。”
姜嬤嬤看了她一眼,卻道:“顧姑娘可醒了?”
冷霜怔了下,才道:“醒了醒了,嬤嬤這是……”
姜嬤嬤卻已越過她,滿臉笑容的進屋了,見顧卿晚正坐在梳妝檯前,手忙腳亂的往頭上插銀簪固定頭髮,姜嬤嬤不覺忙上前,道:“怎好讓姑娘自己動手,老奴給姑娘梳髮。”
說著便上前拿過了顧卿晚手中的銀簪,顧卿晚要起身,卻被姜嬤嬤給按了回去,仔細的將歪掉的髮髻又拆開,重新梳理了起來。
顧卿晚便也安穩坐了下去,只衝鏡子中的姜嬤嬤點頭含笑著道:“那便有勞嬤嬤了。”
若是顧卿晚表現的誠惶誠恐,受寵若驚,姜嬤嬤說不得還心中鄙夷,然她如此大方又不乏禮節,姜嬤嬤只覺果然是曾經相府的姑娘,這股子氣勢就不是尋常小家子氣的姑娘能有的。
她一面給顧卿晚梳理著長髮,一面冷著眼盯視了冷霜一眼,道:“顧姑娘的一頭髮絲生的可真是好……”
讚了兩句,又說道:“大長公主為人寬和,待下也恩厚,丫鬟們便有些被慣壞了,有什麼招呼不周,或者是哪個丫鬟輕慢姑娘,姑娘只管和老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