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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這般多此一舉,當真可笑極了。
一時渾身戾氣狂暴,一把便將那棉布簾子從車頂撕拽了下來,隨手丟棄在地上,從上頭踏步過去。幾下便扯落腰帶,褪下上衣,似覺不夠顯示如今的自在,連褻褲都褪了,將自己扒了個精光。
兔兔從車窗縫擠進來,瞧見的便是自家主子赤身赤足站在車中的模樣,他好像情緒不佳,渾身緊繃著,以至於肌肉都呈現賁張狀態,身上奔波的汗漬還沒落,整個人愈發顯得強勁高大,挺拔躁動,宛若隨時會暴起的雄獅。
兔兔嚇的一哆嗦,對上秦御冷冷掃視過來的目光,也不敢指望主子道歉哄它了,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不安的抬手捂著眼,縮在了窗邊。
秦御掃了它一眼便尋了衣裳,很快穿戴齊整。見兔兔瑟瑟發抖的縮在那邊,一聲不吭,心中微軟,抬了下手。
兔兔立馬便躥到了秦御的掌上,又是打滾又是用毛髮蹭他的指骨,又是舔弄他掌心的微汗。
秦御緊繃的身軀緩緩放鬆下來,兔兔覺得沒那麼危險了,這才得寸進尺的跳上秦御的肩,委屈的吱嗚了兩聲。
秦御見它如此,到底開口,道:“以後不會了。”
兔兔聞言卻愈發得寸進尺起來,跳下秦御的肩頭,沿著茶几很快就蹦到了對面的軟榻上,抬手指著軟榻,衝秦御吱吱的叫。好像不明白,顧卿晚怎麼沒和秦御一起回來,她去了哪兒,在向秦御詢問顧卿晚的去向。
秦御豈能不明白它的意思,頓時剛緩和的神情便有緊繃了起來,冷聲道:“她不會回來了,往後不準再提她!”
兔兔渾身一僵,頓時便愣住了,緊接著突然暴躁起來,呲著牙,用腳狠狠踩著下頭的軟榻,神情焦躁的衝秦御吱吱亂叫。
像個鬧脾氣的孩子一般,見秦御神情冷凝,又躺下來在軟榻上亂滾亂踢,尖爪扯著軟榻上鋪著的軍褥,瞬間撕裂了一道縫。
秦御見它如此,卻冷笑起來,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兔兔,道:“你若捨不得她,便也給本王滾,不必回來了!”
言罷,大步就往馬車外去,兔兔一慌,琥珀大眼中驚惶閃過,淚眼斑駁,僵了下宛如一道閃電撲上秦御的後背,又飛快的鑽進他的袖口躲了起來,再不敢亂動亂鬧了。
秦御沒管它,跳下馬車,頭也不回的上了馬,一面攬韁,一面薄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兩字來。
“燒了!”
他聲音微落,一騎已宛若一道黑箭衝了出去。
宋寧望著秦御的背影,長長嘆了一口氣,又扭頭看了眼那輛靜靜停靠的馬車,目光說不出的複雜,半響才無力的揮了揮手,叫了幾個兵士來,吩咐道:“拉到僻靜處,卸了馬,燒了吧。”
燒了倒也乾淨,只望著一把火燒了,在主子心裡也能消個乾淨才好。那顧姑娘……當真是個刁鑽的,明明是書香門第養出的柔婉閨秀,怎生就了那麼一副性子,野性的緊,便是走了,也惹的主子一日都平靜不下來。
照這樣,且不知還要鬧多少日呢,往後伺候可得小心了,若是觸了黴頭,只怕會死的很慘。
宋寧想著,心裡卻總有些七上八下的,總覺這事兒不會就這樣完了一般。
那廂秦御再度到達前軍營地時,秦逸的帥帳已被支起,而中軍營那邊也冒起了一縷白煙,如今大軍剛剛駐紮,四處都還沒起灶火,那煙塵自然就是火燒馬車燃起的。
秦御翻身下馬後直接進了大帳,兔兔卻悄然從他的袖子中滑了下來,抓住營帳的篷布爬到了帳頂去,直起身子來,遙望著遠處的煙霧和依稀的火光,黑黑小小的鼻子抽抽了起來,小小影子說不出的寥落傷感。
大帳中秦御在太師椅上撩袍坐下,那邊秦逸正盤膝做在帥案後提筆寫著東西,待寫好風乾,裝進信封用火漆封口後,傳了張雲進來,吩咐快馬送往京城。擺手令張雲退下,他才看向秦御。
見秦御漫不經心的捧著茶盞用茶,身上換了一套天青色亮緞繡竹葉紋廣袖長袍,腰間束著一條銀白織蒼藍流雲紋腰帶,掛了一塊白玉雙魚佩,整個人瞧著清爽了許多,身上也沒了先前的暴虐之氣,便笑著道:“你帶回來的野豬都分了下去,一會子咱們兄弟好好喝上兩杯。”
秦御卻抬眸,問道:“先前鎮國公世子在桌子上所寫何字?”
說著目光掃了眼對面兩張圈椅中間放著的茶几,那茶几正是今日婁閩寧寫字時劃的那張。
秦逸也不詫異他會問起,臉上笑意微斂,吐出兩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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