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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比一個委屈,簡直像一支詠唱曲,此起彼落,連馬車停了下來都沒察覺。
於是,秦御推開車門,瞧見的便是顧卿晚和兔兔相對抹淚的情景。
秦御……
顧卿晚淚眼朦朧間覺得車中光線明亮了許多,她本能抬頭看了眼,瞧見秦御的一刻還沒反應過來,淚水又往下墜了幾滴,接著整個人都是一震,抬手抹了淚便冷了神情,將臉扭轉過去,對準了窗戶。
秦御見她看見自己,瞬間不哭了,坐在床上渾身從神情到姿態,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抗拒和惱恨,他心頭似被什麼緊緊抓了下,有種揪心揪肺之感。
在車外站了一瞬,他才身影一躍,縱上了馬車。
馬車晃晃悠悠又動了起來,顧卿晚冷著臉,餘光卻留意到秦御在車門邊站了片刻,邁步走到對面軟榻坐了下來。
兔兔大抵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也不叫了,放在兩隻大眼睛上揉著的爪子也垂了下來,坐在那裡好奇的目光從顧卿晚打量到秦御,又從秦御打量到顧卿晚。
秦御坐在軟榻上目光卻禁不住落在了對面顧卿晚身上,她側身對著這邊,雙腿蜷縮著,手臂環著膝頭,臉衝著窗戶一動不動,細白的脖頸便拉長了線條,露出的白皙間,隨著窗外灼熱的陽光灑入,依稀可見一條淡淡的紅痕。
秦御的目光在那一抹淡紅色留戀了片刻,眉心便打了結,半響才抬眸看向顧卿晚的臉,瞧不見她的正臉,只得一點側顏。
那一點側臉沒被成片的疤痕波及,光潔如玉,半點瑕疵都沒有,他發現她的臉部線條極是柔和,弧線特別柔美,一道未擦拭乾淨的淚痕,從眼底滑到了耳際,亮晶晶的閃動著碎裂的光,小巧粉嫩的耳畔,垂落下一縷髮絲,隨著馬車行進,輕輕晃動,一時掃過小而尖的下頜,一時撫過修長優美的脖頸。
那一縷發就像隨風飄零落入溪水,隨波逐流的柳葉,給她平添了些柔弱悽楚,也像落進了他不動的心湖,即便再小,也能攪弄起一陣漣漪。
秦御站起身來,步履有些僵硬的走到了茶几旁,片刻便端了一杯茶站在了顧卿晚的軟榻前,伸手將茶盞送了過去。
那青瓷纏支蘭花的茶盞就在眼底憑空出現,顧卿晚睫毛動了下,雖然心頭有些詫異,卻沒去接。
什麼意思,敲人一棍子再給個甜棗?哄傻子呢。
她卻沒瞧見,那邊兔兔見秦御給顧卿晚端水,整個從軟榻上蹦了起來,瞪大眼,捂住嘴,一臉驚異到受驚的表情。
秦御見顧卿晚不動,只覺伸出的手愈發僵硬了,半響才咳了下,道:“哭什麼,流了那麼多眼淚,不渴嗎?”
顧卿晚本來被秦御撞見落淚就不舒服,此刻聽秦御這樣說,便覺得他是在嘲諷取笑自己,扣在膝頭的雙手緊了緊,咬著牙愈發不搭理秦御了,連睫毛都不再眨動一下,儼然似一尊冷玉雕像。
秦御這輩子頭一次服軟哄人,效果很不佳。
這若是換做旁人,莫說這樣當面拂他的臉面了,只讓他端茶倒水,那都是找死。
端了茶,這女人還不接,秦御忍了忍竟收回手將茶盞放了回去。
顧卿晚察覺到他的動作,暗自撇嘴,心想這就受不了,豈不是他對別人所做要過分一千倍,一萬倍。
接著她又覺得自己這樣關注他的舉動太沒出息,便又將身子往窗邊兒挪了挪。
誰知她剛坐好,就覺脖頸後一熱,有溫熱的肌膚貼了上來,她嚇了一跳,就要暴起,一隻大手卻壓在了肩頭,用不輕不重的力量,卻一下子按她動彈不得了。
緊接著脖頸後的溫熱大掌動了起來,揉按過她的脖頸,動作有點笨拙,可卻輕緩仔細。顧卿晚一怔,秀麗的眉蹙起,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好像是突然用了點內力,掌心火熱起來,揉搓過肌膚,那種痠疼的感覺頓時好了許多,就像是被凍僵的花枝被送進了溫暖的屋中,漸漸的舒展開了枝葉。
顧卿晚本僵硬緊繃的脖頸,因他不斷揉搓按壓到底在不知不覺中放鬆柔軟了下來。
察覺到掌心的變化,秦御如受鼓舞,揉捏的動作倒是一下子又自然順暢了許多。
脖頸上被他越搓越熱,也越揉越紅,越軟。顧卿晚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上因常年練武留下的粗糙老繭。掌心有一圈,該是常年握槍留下的,指節上也是硬的,許是握韁留的,指腹上也是厚厚的繭子,大抵是拉弓射箭留下的痕跡。
她突然覺得兩人這樣太親近了,她實在不該這樣清楚的感知他的身體,即便那只是一隻手,她渾身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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