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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卻是瞧著顧卿晚有些猶疑不定,半響才道:“晚姐兒,你的右臉,這下巴一塊疤痕脫落了,恢復的極好,就像不曾受傷一樣,這裡是當初劃的輕嗎?可嫂嫂明明記得這下頭傷口好像更重一些啊。”
顧卿晚臉上結的痂多數都已經脫落,因為傷痕太深,傷痂脫落後都留下了難看的印記,紅一道黑一道,溝溝壑壑,凸凹不平。
可這卻更加凸顯了右臉下頜一塊處的光潔,莊悅嫻明明記得那裡也受傷了的,為什麼用的是一樣的膏藥,這裡卻恢復的如此之好,這太奇怪了。
莊悅嫻言罷,顧卿晚也茫然的抬手摸了摸右臉頰,這一摸她也愣住了。
家裡沒有鏡子,這些天都是她自己摸著臉上傷痕上的藥,哪裡有傷,哪裡沒傷,顧卿晚自然心裡清楚。
這邊臉頰下到下巴的位置,明明有一條極深的傷疤啊,昨兒脫了一部分傷痂,晚上她還摸過,還是凸凸凹凹的,怎麼今日再摸竟然如此光滑,半點痕跡都沒有了!?
這太奇怪了,顧卿晚幾乎立馬便想到了昨夜睡前的事,當時她覺得臉上有點溼,以為是傷口裂開了,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以為裂開的正是這右臉頰下側靠近下頜的地方。
難道並不是血,而是水?
可憑空哪裡來的水呢,她當時正在用手煩躁的揉臉。
顧卿晚抬起手來,再度做揉臉的動作,一眼便在手腕上看到了那朵玉蓮花的胎記,她心跳猛然一快,幾乎已經肯定,她的臉和這朵古怪的玉蓮花有關。
不,是一定和玉蓮花有關!
“晚姐兒?”
莊悅嫻見顧卿晚愣著,臉上神情也不斷變換,不覺緊張的喚了她一聲,暗自有些後悔,方才她不該又提起晚姐兒臉上的傷的。
顧卿晚回過神來,卻笑著道:“沒事,許是這處傷口淺,便沒留下痕跡。”
莊悅嫻聽她這樣說,暗道莫非真是自己記錯了,可因怕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會讓顧卿晚傷心,便也沒再多提,轉了話題,道:“晚姐兒今日的氣色瞧著倒好些了,人也看著有精神。今日天氣好,這會子外頭熱氣還沒上來,要不要去院子裡坐會?”
顧卿晚在屋中憋了幾日了,早就悶的厲害,今日難得覺得神清氣爽,自然連連點頭。
莊悅嫻便扶了她起身,幫忙穿了衣裳,又親自端水,讓顧卿晚梳洗一番,這才出了耳房。
踏出房門的一刻,顧卿晚眨了眨眼睛,差點以為自己一腳又穿越了時空。
只見那日夜裡還宛若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殘肢屍體的小院,如今竟然已大變樣。
地上鋪上了青石地磚,四面牆壁被清洗的一塵不染,院子中擺放了不少盆栽花草,老槐樹下還佈置上了大理石的桌椅,上頭擺放著雨過天青的官窯茶具。
灶房原沒有門,如今卻也裝上了紅木門框,修繕了齊整光亮的大理石臺階,屋簷下掛著精緻的燈籠,隨著門開啟,從裡頭走出一個穿枚紅色遍灑薔薇花繞領襦裳,一襲鵝黃色百褶裙,腰繫石榴紅繡竹葉紋腰帶,頭戴赤金梅花簪,容貌俏麗多姿的女子。
她手中還託著酸枝木雕花托盤,裡頭瓷白的蓮花碟中,擺放著精緻的糕點,儼然就是一婢女。
顧卿晚這幾日在屋中養病,分明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不想這院子竟然無聲無息就大變樣了。
她此刻又眨了眨眼,一時還沒從院子大變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那站在灶房門口的婢女。
許是不曾想到顧卿晚會突然出現,加上驟然瞧見顧卿晚陽光下一張猙獰駭人的臉被嚇到了,那婢女臉上神情一愣,往後退了一步。
顧卿晚雖看不到自己的臉,但可以想象定然是有些有礙觀瞻的,猛然嚇到了人,心中還覺有些抱歉,不覺便衝那婢女歉意一笑。
誰知她不笑還好,這一笑,那婢女手中托盤竟是離了手,砰的一聲落到了大理石的臺階上,裡頭的碟子碎了一地,糕點更是瞬間一團亂。
“啊~”那婢女更是發出一聲嬌吟,搖擺著纖細若柳枝的腰,晃晃悠悠的靠在了門框上,抬起芊芊素手,半捂住了嘴巴,秀麗的眉顰著,一雙眼眸,頓時也水汪汪起來。
她那神情,那靠著門框,顫巍巍發抖的樣子,簡直絕了。
活脫脫一朵風雨中搖擺的白蓮花,等著憐花兒人去撐傘遮擋風雨,真真是楚楚可憐,不勝嬌弱啊。
顧卿晚卻愣住了,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難道她笑起來就那麼嚇人?沒道理第一眼沒被嚇壞,反倒第二眼嚇成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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