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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共就那麼點冰,還叫大將軍送到了顧姑娘那裡,倒是留了以後兩天的用冰,可大將軍並不用,明顯是給顧姑娘留著的。
宋寧覺得這樣不行,馬車這樣熱,主子背上的傷面積大,雖不傷及筋骨,可若是感染了也是大麻煩,天熱流汗,傷口怎麼復原癒合,今日換藥背上還是血淋淋的。
他想著,還是開口,道:“要不屬下去給大將軍再備一盆冰吧,若是用完了,明日出了凌谷,屬下快馬加鞭往運城再採買些便是。”
秦御聞言卻擺手,道:“不必麻煩。”
宋寧不敢再勸,正要端著餐具下車,就見一道金光閃過,兔兔從視窗縫隙閃了進來,跳到秦御的肩頭,便吱吱叫了起來。
一面叫,還一面不停的拉扯裹在身上的白布。
秦御揚了揚眉,將兔兔拎下來,修長的手挑弄了幾下,拆下他裹著的衣服,攤開瞧了瞧,就見布條上寫著一行字。
煩勞給我嫂嫂捎個信吧,拜託。
他的目光只略一掃便落到了字跡下頭的一個小人上。
那小人不過寥寥幾筆,頭大身子小,可卻不知為何竟極為生動形象,一瞧就是顧卿晚的樣子,小人雙手置於身前,擺出作揖的動作來,一雙眼睛淚汪汪,可憐兮兮滿是感激和期盼,臉上笑容還有那麼點討好的意思。
秦御瞧著那小人,想著顧卿晚的樣子,驀的便勾唇一笑。
他這一笑,陰鬱的五官便舒展了開來,長眉飛揚,妖異的眼眸中宛若有流動的光彩,熠熠燦燦閃動,似陰雲避散,露出了春風撫過的無邊草地,悠然敞亮起來。
宋寧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思微動,不動聲色的下了馬車。
顧卿晚也是覺得秦御對她還算不錯,照顧的很周全,這才軟了態度,寫了那封信,想央秦御往家中送信,至少告訴莊悅嫻一聲。
讓莊悅嫻知道她沒事兒,只是暫時回不去,免得急出個好歹來。
她送了信便等待著秦御的回信,誰知道兔兔竟然一去不回,直到馬車再度動了起來,大軍再次趕路也沒半點回應。
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進在大軍中,顧卿晚怏怏的靠在車壁上,如意倒是盡職盡責,即便顧卿晚再三表示不用,她還是拿了個蒲扇,坐在軟榻旁,給顧卿晚扇著風。
顧卿晚目光落在如意身上,雖然這一日來這丫頭表現的很機靈活潑,可顧卿晚還是感覺到她的彷徨和不安,她嘆了聲,道:“你說你的名字是孫知府取的?”
見顧卿晚問話,如意忙忙點頭,道:“是呢,婢子是冬天生的,原名就叫了王冬兒,孫知府買下婢子,便給婢子換了瞭如意這個名字,說是送給姑娘的奴婢,名字要取好,祝願姑娘以後都順心如意。”
顧卿晚聞言蹙了蹙眉,直覺孫知府的意思就是祝願她如意當上秦御的小妾,她不覺揉了揉額頭,道:“這個名字我不大喜歡,我給你重新改個名字吧?”
如意卻眼睛一亮,忙放了扇子,跪在地上磕頭,道:“婢子謝姑娘賜名。”
看的出,她很高興。
顧卿晚知道,自己昨日沒有收下如意的賣身契,所以小姑娘總心中忐忑,大抵是怕不要她,她的處境就堪憂了。這會子見自己願意給她取名,便覺得自己是接受了她,故此反倒安心高興起來。
做人奴婢也會覺得快樂,人低落到一定程度,生計所迫,當真容易滿足啊。
這樣看來,其實她還不算太倒黴,起碼沒有直接穿成如意這樣,給人為奴為婢。
顧卿晚想著,揚唇一笑,道:“既然你本名叫王冬兒,那便還喚了冬兒吧,我覺得蠻親切順口的。”
能叫回原名,冬兒顯得很高興,脆生生應道:“冬兒謝姑娘賞名。”
見她說話間又往懷裡掏賣身契,顧卿晚正頭疼,馬車卻突然一震,上下顛簸了下,接著竟然停下了。
冬兒鑽了出去,很快回來稟道:“姑娘,咱們馬車的車軸斷掉了,宋統領說需要修下,姑娘能否先移步外面等上片刻?”
一盞茶後,顧卿晚坐在官道旁的樹蔭下,午後的太陽從樹縫灑落,蟬聲熱烈的響著,冬兒拿了帕子,不停的給顧卿晚擦拭著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那邊宋寧指揮著幾個兵丁捯飭了半天,就見宋寧擰著眉頭過來,拱手道:“顧姑娘,馬車的車軸徹底斷裂開了,需要換個新輪子,斷時期內是修不好的,大軍行程耽擱不得。”
他說著餘光掃了一眼顧卿晚,方才道:“大軍如今就只大將軍那裡還有一輛馬車,要不,顧